答我,我低下头,翻了一页书页,“决定我们高度的是什么?”
“是血统吗?”我摇摇头,自问自答,“我一直认为,是我们本身。
我又抬起头瞥了他一眼,他猩红的眼睛中仿佛燃烧着一股火焰,那已经蔓延至了他那残缺不全的灵魂。
——汤姆·里德尔的灵魂在燃烧。
宛若自焚。
“其实在很多年前,我思考过一个问题。”
我的手指划过了书页,锋利的纸堪堪将我的手指划出一道血痕,我毫不在意的将它抹去,“我是否在那个餐桌上?”
“餐桌?”
“是的,餐桌。”我眼看着飞速愈合的伤口,双手比划出一个圆圈——我把它当做“餐桌”之上的餐盘。
——餐盘上装的则是那些被宰杀的牺牲品。
胸前系着餐巾的人们则会拿着餐刀吃着这些人的血肉,不放过他们的一丝一毫的价值。
“所以那个时候,我想逃离那个餐桌。当然,每个人都不希望自己是牺牲品。”
“可我发现我现在好像不过是换了一个餐桌。”
我把书本递给了里德尔,看到的最后一个单词是“剥削”。
“直到现在,我发现每个人都是被剥削者,当然,也可以是剥削他人的人。”
银白色的冰冷月光照在了我的一侧脸颊,几只蝇虫环绕在某个角落,我能够清晰的听见它们发出的嘈杂声音。
“在餐桌上面吃人的人也在被吞吃着。”
我伸手拉开窗,秋日的晚风拂过我的脸颊,风声覆盖了蝇虫的声音。
“剥削着你的人很有可能也在被另一个人剥削着。”
“大概……这就是某些不太合理的权利吧。”
书本被合上,我听到了里德尔的轻笑,“剥削?”他把书本放在了一旁,“你以为我也在餐桌之上吗?”
他不高兴了。
“这就是大部分人与真相错失的原因。他们很多都不愿意去面对它。”我告诉他,“我不过把那些东西摆在明面上了。”
“很多人都想脱离那张餐桌,可几乎没有人成功,它无处不在。”
“你会怎么摆脱它?”
我听着蝉鸣,好像又回到了学生时期的某个夏天,里德尔没有说话,我不乏有些失望,但我知道,不敢面对某些东西,不过是人之常情。
我理解他,于是我转移了话题,“在斯莱特林能听见蝉鸣吗?”
“需要我提醒你吗?斯莱特林在黑湖底下。”里德尔纠正了我。
“不过我更早以前就听到了那些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