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顾大娘与王家郎君订了亲,年内便要完婚,我还未曾恭贺。”同安公主卷起嘴角笑道。
王家为宰相之家,王令少年成名,日后肯定也会走仕途,饶是同安贵为公主,也不能不说顾家这门婚事结得好。
在她看来,顾家趋近没落,能与王家结亲,明显是攀了高枝。
提及自己的婚事,顾琴生的笑容带了一丝羞涩,仍不失落落大方:“多谢公主吉言,届时若殿下能芳驾光临,顾家当蓬荜生辉!”
同安公主笑道:“这是自然的,顾家大娘子成亲,我怎么也要去凑个热闹。”
她又朝顾画生与顾眉生微微颔首,算是见了礼,转身入内,独独对顾香生视而未见。
顾香生知道自己与同安公主向来八字不合,早有心理准备,若方才同安公主和她打招呼,反而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顾家几姐妹来到桐花院,那里早已聚了不少人,正三五成群,各自说笑。
此时她们也就各自分开,去找自己熟悉的圈子。
按照品香会的规矩,在品香之前,男女宾客是各自分开的,等开始品香时再会合。
若是二人事先说好瓶子或香牌的样式味道,而男方又想趁机讨好女方的话,到时候给心上人投票的情况并不少见,不过总体来说,评比以全场得筹码最多者获胜,总体来说还是公平的。
魏初来得比顾香生早,看到顾香生时,不待她招手,自己就已经粘过来了。
顾香生看见她便禁不住露出笑容,嘴上却嫌弃道:“你现在一见了我就两眼发光,不知道还以为咱俩有断袖之癖呢!”
魏初笑嘻嘻:“那敢情好,这样我阿娘就不愁我将来要找个什么样的夫君了!你今儿带来的是什么香?”
顾香生道:“我那嫂嫂给了我一瓶梨花风露。”
魏初叫了起来:“你怎么不用我的!去年我明明也送了你一瓶玫瑰香露的!”
顾香生白了她一眼:“亏你还记得,那是前年送的,后来你说想试试用玫瑰香露泡澡,结果在我家就把那一瓶全都倒光了!”
魏初吐了吐舌头:“这不是忘了吗,那你昨日才得了香露,徐郎君不是不知道么,到时候要让他怎么选啊?肯定有许多人盯着他选哪一样,届时他若选了不是你的,那得多糟心啊!”
顾香生笑道:“昨日下午我就让人送信过去了。”
魏初:“告诉他你用的什么瓶子?”
顾香生:“对,不过我没直接说,而是用了两个诗谜,能不能能猜出来就看他的本事了。”
魏初:“你心可真大,万一他要是猜不出来,或者误会了你的意思,猜错成别人的呢?”
顾香生笑嘻嘻:“那就说明我们有缘无分呀!”
话虽如此,她心里自然还是希望能看到徐澈在众多香露香牌之中找见自己的那一个,为此甚至还在信笺上画了一枝梨花,暗示如此明显,徐澈才华横溢,哪里会有不明白的。
二人说笑一阵,魏初扯扯她的袖子,咦了一声:“你瞧,那不是严家大娘么,她怎么也来了?”
顾香生循着她所指的方向望过去,便见前方与万春公主等人站在一起的,还有一名少女。
说少女不大合适,确切地说,那还是一名女童。
她的手被万春公主牵着,正在听众人说话,微微仰起头,神情很认真,小小年纪,却已经有着令人无法忽略的绝色容姿。
照理说,这品香会有年龄限制,像顾香生,今天也才头一回参加,而顾家五娘顾乐生因为年纪太小,这次也未能与姐姐们同行。
然而严希桐的年纪甚至比顾乐生还要小两岁,却能出现在这里,还未有任何人提出异议,可见规矩常常也会有例外。
顾乐生显然还没有重要到让人破除规矩的地步。
严希桐却可以。
就是这样遥遥看着,顾香生也觉得眼睛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在今天这样人面桃花相映红的美人堆之中,却独独严希桐让她有这样的感觉:“我每次看见她,都觉得国色天香这个词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听了顾香生的感叹,魏初噗嗤一声:“虽然我也觉得严希桐的确很漂亮,不过也没有你说得这样夸张罢?旁的不说,就是你大姐姐,还有程家的程翡,难道会输给她吗?”
时下有京城双璧之说,指的就是顾琴生和程翡的美貌,前段时间顾琴生的婚事一定,满京城的少年郎君登时一片哀叹扼腕之声,对王令的艳福又是欣羡又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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