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情摇摇头:“只说让您去含冰殿那边。”
不是所有后宫嫔妃都能单独拥有一座宫殿的,像张蕴和胡维容二人,就一起住在含冰殿。
顾香生一听见含冰殿,下意识就觉得这件事肯定和张蕴有关。
一个时辰后,当顾香生站在含冰殿,得知刘贵妃十万火急喊她过来的原因之后,恨不得自己从来就没有来过这里。
不过这显然是行不通的。
刘贵妃走后,顾香生只能地听着张蕴在自己耳边一边哭泣一边道歉。
“阿隐,此事是我的过错,我不该将你牵扯进来,可我实在也是没有法子了,求你不要和我计较!”张蕴哀求道,泪水成串落下,不知情的还以为她犯下十恶不赦的大错。
但实际上,她仅仅是怀孕了。
张美人在麟德殿请安时忽然体力不支倒地,经太医诊断,众人方才知道她怀有身孕两月有余,皇帝自然大喜,嘱咐刘贵妃要好生照料张美人,谁知张蕴却当着皇帝的面,提出希望由思王妃来帮忙照料自己的请求,理由是她和思王妃平日里比较要好。
皇帝虽然宠爱张蕴,也绝没有为她而改变后宫规矩的意思,自然不会同意,但这时刘贵妃却主动说,自己为了筹办益阳王的婚事而分身乏术,有思王妃帮忙,定然省心许多,请皇帝同意张蕴的请求。
于是顾香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背上了帮忙照看张美人这个包袱。
所谓照看,当然用不着亲自伺候起居,以张蕴的品级,也没资格要求顾香生做什么,她仅仅需要派人询问一下张蕴的饮食起居,在张蕴需要什么东西的时候偶尔充当传话人帮张蕴递个话就可以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顾香生会高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下这桩莫名其妙的麻烦。
她看着张蕴,一反平日笑语盈盈的模样,神色语气皆是淡淡,这让张蕴有些不安。
“阿隐……”
“你一开始和我说,你身边有刘贵妃的眼线,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了罢?”
张蕴张口想否认,却在顾香生洞悉一切的眼神下说不出口:“阿隐,我也是有苦衷的……”
碧霄有心替主人出头,便截下她的话:“张美人,有句话不知你听过没有,将别人当傻子的人,自己才是大傻子!您防着刘贵妃,千方百计让陛下同意我们王妃来照料您,却不想想这后宫终究还是贵妃作主,她就算想对你做什么,就算中间隔着王妃,难道她就做不成了?”
张蕴脸色一白。
碧霄说的这些话,都是顾香生碍于身份不好说的,她没管张蕴的表情,再接再厉道:“别说贵妃了,如今后宫里,哪个女人不将你当作眼中钉?依我看,你还不如倚傍了贵妃,反而才有一条出路呢!”
顾香生制止了碧霄,淡淡道:“既然有陛下之命,我定然会遵从,尽力帮忙,你且好好歇息,明日我就请贵妃让太医每隔几日过来为你诊一次脉。”
见她要走,张蕴还待从床榻起身来挽留,顾香生对侍奉张蕴左右的婢女道:“你们美人若有什么闪失,别说我了,陛下就第一个饶不了你们。”
吓得那两个宫婢连忙按住张蕴不让她起来。
顾香生这才转身离去。
出了含冰殿,顾香生想起先前胡维容的警告,心想难道胡维容早就知道张蕴有身孕的事情了?
碧霄抱怨:“您方才不该拦着我的,最好是吓得她晚上做噩梦才好!”
顾香生白了她一眼:“她本来就如惊弓之鸟,你再说下去,她的孩子都要给吓没了。”
碧霄笑嘻嘻:“吓没了最好,谁让她这么算计您呢!”
待主仆一行回到长秋殿,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魏临也回来了。
顾香生与李氏的接洽很顺利,谈话原本还有些收获,结果遇上张蕴的事情,好心情都被破坏了,不过也还没到发火伤心的地步,毕竟张蕴与她的关系又说不上身后,但此时见了魏临坐在那里看书,因为自己回来而抬起头笑问“回来啦”,不知怎的,顾香生竟油然生出一股心中委屈,急于倾诉的感觉。
魏临见了她的神色,便屏退左右,拉她坐下来:“我听说你去张美人那里了,可是遇见什么事?”
顾香生便将张蕴的事情说了一遍。
魏临失笑:“我还当是什么事,张氏耍小聪明,以为有你在,贵妃就不至于对她怎样,以我对贵妃的了解,她定不至于在这些小事上与张氏纠缠,张氏要防的是其他女人才对。你本来就不是后宫的人,张氏就算出了什么事,陛下也不好怪到你身上,况且,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搬出宫居住了,届时哪里还需要管张氏?”
听见这个消息,顾香生可真是有些惊喜的感觉了:“果真能搬出去?”
魏临点点头:“听陛下的口风,的确如此,而且如果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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