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一百零四章

拉克……”

    她颤抖着声音念出儿子的名字，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身影，害怕这只是自己的又一个幻觉。

    超人朝他的母亲张开手，“我回来了，妈妈。”

    一个小时之后，玛莎夫人依旧紧紧抓着儿子的手臂，不敢松手，她说了很多话，甚至语无伦次，都没有发现自己有许多问题已经重复过了，超人却没有丝毫不耐。

    许久，说得口干舌燥的玛莎夫人终于停了下来，她喝着超人递给她的白开水，在放下杯子的时候，蓦地想到了什么，迟疑地看着她的儿子。

    “我……”

    她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儿子的神情，试探着道，“关于……关于布洛迪……”她记得那个青年是和克拉克在同一天死亡的，她不知道儿子是怎么活过来的，是否知道这件事情，又或者……玛莎夫人难以控制心中浮现出的念头……或许那个青年也和克拉克一样遇到了奇迹，同样活了过来……

    然而她才只说了几个词，她便看到自己的儿子身体前倾，抱住了她，将头埋在了她的颈窝里，轻声道：

    “我只有你们了。”

    玛莎夫人蓦地明白了什么，她的心中一疼，为儿子此刻的语气。

    ……

    超人再次回来了。

    然而他的行为却有了改变。

    他不再轻易的放过那些罪犯，尤其是那些手染鲜血，夺去了许多条人命的罪犯们。

    当他抓到那些罪犯时，如果那些罪犯在超人面前没有丝毫悔过之心，甚至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享受的话，超人便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们。

    人们一开始有些不太习惯超人这样的改变，但是在他杀死了某个曾经在推特上炫耀自己的杀人过程，给民众们带来恐慌的连环杀手后，他们开始为这样的超人而疯狂。

    他们赞美着超人。

    赞美着超人制裁了那些杀人凶手，赞美着超人解决了贪腐的官员，赞美着超人正义的行为。

    在这个过程中，有些超级英雄因为崇拜超人，又或者是认为超人的行为对自己的胃口，开始加入了他，包括闪电侠，包括神奇女侠，还有等等，除了蝙蝠侠。

    他永远都在试图制止着超人的行为。

    “你不能继续这样下去，超人！”

    蝙蝠侠挡在他的面前，他看着面前这个人，甚至有种陌生感，“你的行为不是正确的，超人，终有一天他们会畏惧你，会做出让你后悔的行为，现在停手还来得及……”他停顿了下，沙哑着道，“布洛迪……布洛迪也不会想看到……”

    “闭嘴。”

    超人冷漠地道，他的身体腾空，热视线从他眼中喷射，直接越过了蝙蝠侠，洞穿了被他挡在身后的罪犯。

    离去前，超人冷冷地道：

    “如果说错误，以前的我才是错误。”

    民众依旧为超人的行为而狂欢，政府却开始对这样的超人产生畏惧，他们难以忍受超人轻而易举地夺去了官员的性命，就算那些人犯了法律，也不应该是超人做出制裁。

    这些人趁着超人没有对他们起戒心的时候，控制住了肯特夫妇。

    在他们抓住肯特夫妇的时候，超人刚刚杀死了一个借助权利，猥亵侵犯了许多儿童的‘上层人士’。

    政府试图用肯特夫妇的性命让超人听从他们的指令。

    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人间之神。

    他淡漠地看着这一切，内心却想着，这个世界并不是完美的，明明他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让地球更加安全，那些无辜的民众都在支持着他，这些人却试图毁灭这一切，他们已经完全被权利腐蚀了。

    这场谈判并不顺利。

    超人想要救回自己的亲人，政府方却不愿意，放人的前提必须是超人从此不再随意行动，而是听从他们所给出的规定，又因为关着肯特夫妇的房间是用铅做了各层，超人无法知道具体方位，谈判陷入了僵持。

    而在双方僵持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某处发生了爆炸，火光冲天，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在这个爆炸中心活下来。

    超人极好的听力让他清清楚楚地从军方拿着的通讯器里听到了一个信息。

    关押着肯特夫妇的房间被恐怖分子潜入，炸毁了。

    超人的表情瞬间裂开，他的身体晃了晃，下一刻，立刻消失在了空中。

    爆炸的范围并不小，有许多军人受到了波及，到处都是血迹，还有残肢，然而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爆炸中心什么也没留下，连肢体也没有。

    咔啦。

    被烧断了的横梁倒塌下来。

    炙热的火焰舔舐着行走于其中的人间之神，却无法给他带来任何伤害。

    咔。

    人间之神停住。

    他弯下腰，从脚下拾起一枚被烧得融成了一团的黄金，依稀可以看出曾经是枚戒指。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从此，只剩下了他。

    ……

    由超人组成的正义联盟改名为了不义联盟。

    他们揭露了权利层的种种不堪，最后在群众的愤怒中接手了这股权利。

    不义联盟至始至终贯彻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这个世界变得绝对的安全，绝对的美好。

    没有犯罪，因为在施行犯罪行为前，这些人便死在了联盟的制裁之下。

    没有暴力，因为有暴力倾向的人被施行额叶切除手术。

    没有遗弃，因为民众必须在联盟的监控下，得到允许才能生育，所有被生下来的孩子都由政府抚养教育长大。

    一日又一日，民众惊觉不对，开始有了抗议。

    然而所有的抗议者都被关押了起来。

    于是，抗议变成了反抗。

    渐渐地，在这场抗争中，有些英雄有了动摇，开始怀疑起这一切是否正确，最后离开了超人，站到了蝙蝠侠身边。

    由神盾局发起，钢铁侠赞助的复仇者联盟也站到了超人的对立面。

    直到最后一个超级英雄也离开了超人。

    人间之神独自走过长廊，红色的披风被带起鼓动，划过一道痕迹。

    没有人站在他身边没关系。

    人间之神淡漠地想。

    他早已习惯了。

    他跨过长廊，走过大厅，最后来到只有他一人的控制室，坐在了最前面的高位上。

    【克拉克……】

    人间之神有一瞬间地恍神，似是在回忆什么。

    但那抹恍惚很快消失，最后化为冰冷。

    那双如天空般蔚蓝的眼睛冷漠地看着前方，看着屏幕里那些聚集起来反抗他的人。

    没有克拉克了。

    从他失去所有开始，便不再存在克拉克·肯特。

    只有以一人对抗所有的卡尔·艾尔。

    永远孤独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