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肯定,比送些金银珠宝更令他兴奋。
他站起身子,恭敬的举起宝刀,微微用力一抽,噌的一声脆响,弯刀出鞘之际,竟传出一阵清吟,寒光凛凛的刀身不住的颤动,仿佛抑制不住噬血的冲动。
“真乃绝世好刀!”
吴蒯眼放精光,大喝一声,随即用手掌握住刀身,轻轻一划,手掌上登时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线,鲜红的血珠不断溢出,流淌到刀身之上,却没有半分沾染,毫不停留的流淌到刀柄前的护手之上。
一旁的侍女见状大惊,正要上前阻止,却被吴蒯的贴身侍卫拦住。
作为武将,他们都明白吴蒯为何自残,宝刀出鞘必见血,开锋之时必饮匠作之血,认主之日也需痛饮新主精血,饲养刀中灵魄,日后上阵杀敌时方能如指臂使。(注:大家放心,俺这不是玄幻小说,不会出现什么器灵的,只是阐述古代人的想法而已,干将莫邪舍身铸剑不外如是。)
良久,随着护手和刀柄渐渐被鲜血浸染,脸色略微有些苍白的吴蒯才接过侍卫递来的丝绢,擦拭刀身后,还刀入鞘。
将弯刀放在桌案上,他也没有注意手上的伤势,只是将染满血液的丝绢随意往手上一裹,大喝道:“上酒菜,我要与诸将彻夜痛饮,明日起全军加紧操练,以后定要用太子赐下的宝刀,将贼酋的脑袋尽数斩下,制成京观,摆放在这狄道城外!”
诸将欣然应诺。
酒席之上,小小年纪的齐山竟抱起酒坛子豪爽畅饮,很是对边将们的胃口,很快打成一片,醉眼惺忪的称兄道弟,心怀大悦的吴蒯也是乐见其成,痛饮不已。
翌日,宿醉后的齐山强打着精神,唤人找来了冯远。
冯远早早就接到了太守的军令,已经到齐山下榻的府邸等候,知道要见到太子身边的近臣,心情多少有些忐忑。
洗漱完毕的齐山,精神好了不少,屏退下人后,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和冯远低声交谈了起来。
良久后,冯远带着满心的疑惑离开了府邸。
这位年幼的右监大人,竟然要以他为向导,亲自带队深入草原,还要带上大量的牲畜和车队。这是相当冒险的事,羌人一向对汉人没有好感,哪怕是扮作走私的商队,可是向来只有从草原往大汉运送牲畜,从未见过将牲畜贩卖到草原上的商人。
不过他虽然疑惑,却并没有多问,太守在军令里只让他尽力辅助右监,还言明要严守秘密,不得过问。
作为一个老江湖,冯远知道其中必定有天大的秘密,却不是他能知晓的,随即不敢再多想,而是尽力做着准备。深入大草原可不是儿戏,一旦出了问题,只要护住右监大人的周全,想来也是大功一件。
有幸得到太守赏识,从一个朝不保夕的马贼头子洗白成军中将领,冯远已经觉得如在梦中。如今再和太子近臣搭上关系,将来荫妻庇子也不是奢望啊。想到自己有机会封官进爵,成为长安勋贵,冯远不由血脉喷张,热血沸腾的想拼老命了。
而齐山则招来随行的数十名羽林将士,细细的安排着任务。
此次前来狄道,除了要污染水源,在草原上散播瘟疫外,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勘测地形和西羌各部的势力分布。
刘彻虽然能描绘出后世的地图,但两千多年前的汉朝和后世地形地貌还是有较大差异的,更别说详细的军事地图了。因此,他派齐山带队,领着羽林中最优秀的将士和太子詹事府中培养的绘图匠师,深入草原,为将来的军事行动先行探路,打打前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