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自是金秋送爽,丹桂飘香。
刘彻登上太子之位已半年有余,许是从小勤加锻炼的缘故,抑或史上的汉武帝本就是身材魁梧的关中大汉,将将八岁的刘彻身高体壮,端像个十二三岁的翩翩美少年。
只是看着李当户一身的腱子肉,刘彻叹了口气,这小子也长得太着急了。刚满十一岁,脸上便长满青青的胡茬,以后注定是络腮胡。身高目测有后世的一米七左右了,等真正成年,还不得长到两米去。索性本就没打算让他带特种兵,刘彻不由暗自庆幸。
“小李子,快过来!”
刘彻朝赤裸上身,在秋风中扎着马步的李当户招招手,叫道。
李当户满脸郁闷的跑了过来,虽然他不知道太子为什么坚持要叫他“小李子”,但看到殿下每次脸上都会露出诡异的笑意,显然这不是个好称呼。
“听说你还没当上军候?”刘彻问道。
李当户郁闷的摇了摇头,瓮声瓮气道:“仓素军候的功夫端是了得,即便与校尉马屿比试,也不过惜败,我暂且打他不过!”
“公孙贺呢?昨夜没回来?”
“恩,说是要搞甚么实战演练,整天神秘兮兮的。”李当户语气里明显有三分不屑,七分不服。
早在虎贲和羽林建立之初,刘彻就给了他们明确的定位:羽林是特种部队,而虎贲就是王牌主战部队。
按照汉军编制,校中设曲,曲有军候一人,曲下有屯,屯长一人,每屯下辖五十军士。
在期门校中,六百虎贲设为一校三曲十二屯,两百羽林则设为一曲四屯。
虎贲和羽林独立设营,虎贲主将虽官居校尉,却并不辖制仅为军候的羽林主官。
刘彻特意将每屯细化为五个什,增设五个什长。
两营采取竞争上岗制,每个月的首个旬日,所有人都可挑战直属将官,若挑战成功,则可取而代之。
同时,刘彻还将公孙贺编入了羽林营,将李当户编入了虎贲营。若是刘彻没有其他吩咐,两人每日都需到两营参加日常的训练。
出人意料的是,瘦小的公孙贺从挑战首日开始,三个月来连战连捷。便在前日,正式成为了羽林营主将,官居军候。而牛高马大的李当户,却两次败在他的直属军候仓素手下,至今仍是虎贲营的小小屯长。
倒不是说公孙贺比李当户强悍,只是参加的级别不一样罢了。
羽林当时招收的是十到十五岁的军中遗孤,而虎贲则是十五到二十岁的良家子。李当户面对比自己大上将近十岁的对手,还能打得有声有色,已是相当不错了。
“走,且去看看公孙贺搞的甚么玩意?”
刘彻拍了拍李当户的背,让人备马,朝期门校的驻地去了。
刚步入期门校的大营,刘彻便感到空气中一阵浓郁到化不开的悲壮气氛。
“怎么回事?”
刘彻叫过守卫营门的虎贲军士问道。
军士涨红了脸,低着头,沉声道:“昨夜我营遭到羽林营将官联手夜袭,除却李屯长不在营内,其余屯长以上将官尽数被俘。”
“啊?!”
李当户闻言两眼瞪得滚圆,鼻子里不断喷着热气,“趁老子不在,却行这等龌龊勾当。”
刘彻轻笑道:“你若是在,亦不过多个俘虏罢了。”
随即也不理会满脸不服的李当户,对垂头丧气的军士大声喝道:“抬起头,像个军人的样子!虎贲此番固是输了,但你这模样只会愈发叫人瞧不起!告诉孤王,虎贲是甚?”
军士闻言抬起头,挺直了胸膛,左手平伸,捶了一下右胸,高声喊道:“若虎贲兽!虹虎舞跑!”
随着军士的声音传开,整个虎贲的大营纷纷响起了拳头锤击铠甲的声音,高昂的吼声由近及远的不断传播开去:
“若虎贲兽!虹虎舞跑!”
“若虎贲兽!虹虎舞跑!”
“若虎贲兽!虹虎舞跑!”
……
如平地惊雷般,直入云霄,将大营上空那股阴霾狠狠划破,虎贲的精气神不降反升。
刘彻微微颌首,一群没见过血的生瓜蛋子,能在短短三个月形成这样的气势已经很不错了。待得敌我的鲜血浸透了虎贲的战旗,如今这含苞待放的虎贲之魂必将绽放出殷红的地狱之花。
回了军士一个大汉军礼,刘彻带着李当户朝虎贲的大帐走去。
此时,虎贲校尉马屿已经得知太子驾到,带着麾下将官们迎到太子面前,单膝跪地,道:“末将治军无方,请殿下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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