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的南山上,有着一片槐树林。
雪花在空中飞,槐树林银装素裹。时间好像凝固了一样,下了一天的雪也像顽皮的孩子一样累了,缓缓散散地落下,成为一片晶莹。
轻盈飘落的雪好像催眠曲,引领着人们进入梦乡。天地万物显现出大自然原有的本色宁静而祥和,只听得见雪吱吱落地的声音。
唐涛紧了紧有些麻木的拳头,骨节发出一阵嘎达嘎达的响声。
身边趴着的易信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中满是警告的意味。唐涛撇了撇嘴,没敢吱声,又冻得稍微缩了缩脑袋,却没敢做太大的动作,免得身上积着的厚厚的白雪向下滑落。
良久后,远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唐涛眼神一亮,望向了易信。易信露出了一个邪恶的微笑,侧耳认真听了片刻,冲唐涛狠狠眨了五下眼睛。
好家伙!来了五个!
唐涛原本就快被冻僵的血液瞬间沸腾了起来,虎贲那些家伙也变聪明了嘛,知道要派五人一组出来搜索了。
不过这反而更激发了唐涛的斗志,在这林子里,羽林是当之无愧的王者!
稍微平静下心情,易信和唐涛趴在雪地上继续等待。
不一会,前方林间小路的拐角处,出现了五个身着铠甲的兵士,踏着整齐的步伐向这边走来。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唐涛的双手有些微微颤抖,脸色也诡异的有些涨红。
营里的教官说得没错,人激动的时候,身体就会发热,足够让原本有些僵硬的四肢变得灵活起来。
五个兵士渐渐走到离两人的藏身处不足三丈的地方,其中领头的兵士似乎发现了什么,疑惑的不住打量四周,抬起手,示意队伍停止前进。
唐涛心里咯噔一下,望向了易信,眼神中满是询问和请战的狂热。
易信皱起了眉头,脑海中不断的算计着。
三丈,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如是就这样冲出去,易信还是有把握两人合作能解决掉至少四个兵士,但是一旦逃走一个,或者引起太大的动静,就有可能暴露两人藏身的区域,甚至给其他的羽林将士照成更大的麻烦。
想到此处,易信用眼神制止了跃跃欲试的唐涛,他决定赌一把。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领队的兵士在细细查看了道路两边的痕迹后,只发现了一些野鹿的足迹,暗中苦笑,自己似乎被神出鬼没的羽林营吓破胆了呢。
没办法,这才两天不到,整整六百虎贲营,在这小小的南山槐树林里,已经损失了上百的兵士。此时,恐怕马屿校尉正在指挥帐里烦心不已吧。
随着领队一声令下,五人搜索队继续往前行进。
突然,走在前头的领队脚下一沉,踏入了一个小小的雪坑,身子向前倒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路边的雪地上的易信和唐涛一跃而出,以手为刀,狠狠的劈到最后两个兵士的后脖上。没有理会晕死过去的两个兵士,在领队兵士惊骇的目光中,易信和唐涛几乎同时抓住另两个兵士的手腕,一个背摔,将他们狠狠的摔到在雪地上。
此时,领队的兵士终于反应过来,正要大叫,却被唐涛的大手捂住了嘴巴,喉咙上也抵着一把木剑。易信此时已经将摔到雪地上的两个都打晕过去,走过来对领队兵士沉声道:“根据演练规则,你现在已是死了。如果你不想让虎贲被判负,便老实呆着,不许再出声!”
领头的兵士无奈的点点头,示意明白了易信的意思。
虽然眼中还带着不服气,但他很明白,不遵守演习规则,害得虎贲被判负的话,他便会成为大大的罪人。
过得片刻,昏死过去的四个兵士悠悠醒转,在领队的说服下,不得不接受被宣布挂点的命运。
便在此时,易信突然摆手让他们收声,低声对唐涛道:“又有人要过来的。”
唐涛挠挠头,指着一旁的五个兵士问道:“他们怎么办?”
易信想了片刻,阴险的笑道:“他们已是死了,还能怎么办?”
随即,他命令五个兵士全部趴下,低声威胁道:“你们已死,便要装死人!若待会你们敢出声,敢有丝毫动作,我便上报军法官,后果你们是晓得的!”
在五人点头示意明白,并依言趴到小路中间的雪地上,各自“死去”的位置后,易信带着唐涛又在小路的另一边埋伏了起来。
只见他们摆好姿势,用力往地上一趴,身体深深陷入了厚厚的积雪中,身上的白色军服和雪地融为一体,若是不刻意查看,是根本无法发现的。
很幸运,他们又成功了。
咣!
马屿狠狠一拳砸在了小小的案子上,木制的案子出现了明显的裂纹。
丝毫没有顾及红肿起来的拳面,马屿扫视着指挥帐里的虎贲军官们,声音嘶哑的问道:“已经折损了近两百将士,却连一个羽林兵士都没抓住,诸位可还有甚么办法?”
李当户挠了挠脑袋,脸上写满了郁闷。
自从仓素被调去做期门校的军法仆射,李当户便成了虎贲营甲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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