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苟晞名气越来越大,四处的流言也开始蔓延,号称苟晞有意学当年的曹操准备在兖州自立。
传播流言的人总是有各种理由,或是出于嫉妒,或是出于仇怨,或是单纯地恶意中伤,但不论什么缘故,产生的危害都是相当严重的。
尤其当听到流言的人群在不能分辨真假的情况下,不假思索、声情并茂地将流言传播到更加广泛的群体。
当然最关键的还在决策者对于流言的态度。
司马越曾和苟晞升堂拜母,并结为异姓兄弟,那是古时候最深厚的友情的象征,二人的友谊可说比金还坚,至少在当年是这样的。
但当年的司马越还只是个位卑权轻的东海王,而到了307年已是名义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实际更是行使着皇帝的各项特权。权力未必能让所有人都发疯,但必定会让当事人的内心发生难以自制的改变,而且多数的变化并不是朝着美好的方向,若再沉浸在一个浮躁功利的环境里面,那便不只是自己的前途堪忧了。
司马越经历了各种残酷的宫廷政变,现在终于苦尽甘来,掌握了国家权柄,心理的变化是连他自己都难以捉摸的,总是会下意识地排斥任何一个意图靠近他的人,而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军政官潘滔的一番话让他意识到了自己心里的变化。
潘滔曾是愍怀太子的随从,在贾南风乱政期间,一直忠心耿耿地陪伴太子,是条响当当的汉子。但到了此时,一来是为了晋王朝的安定着想,二来也是受到周围不断传来的流言影响,总之在司马越跟前说了一些对苟晞很不利的话:“兖州位居天下要冲,曹操当年就是以此为根据地,从而创立大业,苟晞向来野心勃勃,不是永远甘为臣下的人,若在兖州待的时间太久,恐怕终成心腹大患,不如把他调到东面的青州,一面提高他的官位,然后由朝廷亲自掌管兖州,这是防患于未然最佳方法。”
司马越终于找到了心病所在,那就是处在高位上的患得患失,即便是最好的朋友也成了怀疑的对象,而就在怀疑的那一刻,不论怀疑的内容是真是假,都已成真了。
苟晞或许没有自立的心,或许正如民间传闻一样,但如果司马越已认定他有二心,那么苟晞真实的想法就已不再重要了。
本年12月27日,司马越自任丞相,兼兖州州长、兖豫司冀幽并六州军区司令长官,接着提拔苟晞为征东大将军、政府高级咨询官、青州军区司令长官兼青州督导官、东郡公。
表面来看,苟晞获得了更多的封号,官位也得到提升,但真正握到手里的权力出现了缩水,山东半岛的青州毕竟不能和中原腹地的兖州相比,虽然现在沿海地区都比较繁荣,实际在古时候却都是蛮荒之地。
苟晞经此一变,与司马越的感情出现了裂缝,而且肚子里窝着很大的火,虽然依命赴任,但到了青州之后把愤怒发泄在当地居民身上,只要有人违反法律,不论大事小事一律处斩,当地人都称他为屠夫。但这种严苛的手段永远都不能杜绝犯罪,**的话说就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碰巧兖州顿丘的郡长魏植不堪流民的逼迫而起兵叛乱,后来被撵到了青州的地界,与当地一些有反抗之心的汉子相互勾结,聚众5万多人开始大肆抢掠,挑战苟晞的权威。
苟晞有个弟弟叫苟纯,此人比他哥哥更凶,时人都说“小狗凶过大狗”。但他的战斗力超强,只用了一个月时间就把魏植击破。
魏植这个正儿八经政府在编的官员,竟然在乱民的逼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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