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虽有各方矛盾,但整体上不碍大局,而且没有外族入侵的危机,即便清谈坏政,却仍是安全的。
相对而言,北方政权则正处在风口浪尖之上,基本每天都有发生战争,神州大地生灵涂炭,令人不忍直视。
自从石勒与段氏鲜卑修好关系,这也意味着王浚的好日子终于走到了尽头。
一攻襄国败北,王浚稍作休整再次发动攻击。
这一次他派出了女婿枣嵩,并再次征召辽西公段疾陆眷,声称可以不计上次的前嫌,只要这次攻下襄国,一定大加封赏。
然而约定的日期已过,段疾陆眷并没出现了战场上。
王浚跋扈惯了,吃这么大个闭门羹,岂能善罢甘休,也不去理会南边的石勒,花重金贿赂另一支鲜卑部落代公拓跋猗卢,并让慕容廆的鲜卑部落也派兵协助,一同夹击段疾陆眷。
慕容部落与段氏部落向来不和,趁此机会倒正好对宿敌实施打击,慕容廆欣然派出自己的儿子慕容翰前往支援,一路节节胜利,夺取了徒河、新城等地,眼看逼近阳乐,但友军拓跋猗卢的儿子拓跋六修却被段疾陆眷的主力军打败,王浚的女婿枣嵩也大败而回,慕容翰怕孤军深入太过危险,只得先停止攻势,暂时驻扎在青山等待机会。
王浚这边斗得如火如荼,刘琨也开始策划攻击汉赵首都了。
313年7月,刘琨联合拓跋猗卢的侄子拓跋普根正式向汉赵政权发起攻击。
拓跋普根是拓跋猗迤的儿子。早在277年时,部落早期首领拓跋力微的长子拓跋沙漠汗因为晋王朝卫瓘的反间计而遭父亲诛杀,之后部落首领的职位几经辗转到了小儿子拓跋禄官手上。拓跋禄官于295年把部落划成三部分,他自己统率东部,拓跋沙漠汗的长子拓跋猗迤统率中部,拓跋猗迤的弟弟拓跋猗卢统率西部。到了307年,拓跋猗迤和拓跋禄官相继死去,拓跋猗卢便将三部重新合一,成了拓跋鲜卑的唯一首领。
虽然声势浩大,但刘琨这一次却并没能真正开打就结束了。刘聪让最高统帅刘粲和骠骑将军刘易将刘琨与拓跋鲜卑的进攻路线完全堵住,又加派荡晋将军(这个称号显然是刘聪的原创,寄托着他美丽的念想)兰阳协防平阳城旁边的西平城。拓跋普根眼见敌人密不透风的防守,料想无法突破,便先行撤离,刘琨也不得不回到并州再作打算。
看到王浚和刘琨相继对敌人宣战,长安的司马邺政府不想在落个懦弱的名声,也准备东征,但长安凋敝,不得不派人向司马睿传达消息,按指定的时间联合向汉赵政权发动大规模反攻。之所以说是大规模,因为司马邺意图亲率30万大军荡平刘聪的匈奴兵。
这显然是不现实的,不只不现实,简直就是自欺其人,若是能调用30万有效的军队,北方也不至于沦陷,而到了本年,兵力更是少得出奇,且多数已不服从皇帝的调派。至于司马睿,他自得江东的安逸,哪里有心思恢复北方旧土。
最终东征一事毫无意外地不了了之。
但司马邺的诏书还是让一个人燃起了满腔的斗志,虽不能扭转局面,至少证明了国人的气节并没有随着清谈而完全丢弃。
刘琨的旧时好友祖逖像陶侃一样,也曾因为母守孝而连续三年不问世事,但他的才华也同样并没有因此埋没,后经永嘉之乱,被迫带着亲族乡党数百家南下避祸,一路上尊老爱幼,尽显大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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