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格云瑟皱着眉头,而路人的话更让他难以接受。
「圣堂供奉的神明说换就换,他们更换了信仰,也没有看到有什么惩罚,还不如修建剧院,好歹歌舞与表演都能使人开心呢。」
格云瑟的神情扭曲,他的剑陡然拉出了一道白光。路人吓得急忙后退了几步,说:「你,你要做什么?」
格云瑟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最后他颓然地把剑放回鞘里,痛苦地抓住了自己的头发。
「女神啊……」他低而痛苦地用额头抵住自己挂在脖子上的神像,「请您告诉您虔诚的信徒,我现在究竟应该怎么做才好。我所选择的道路……是真的正确的吗?」他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他能使用很多光明的法术,但是他所祈祷,所要知道的问题,女神却从未回答过他。
圣典告诉他,一切的苦难都是因为神的考验。他曾以为自己的信仰坚毅如铁,会成为神明手中最尖利的利刃,去斩断神明面前一切荆棘。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自己如此的懦弱,就和手无寸铁的妇人没有区别。
「女神啊……」格云瑟低声祈祷着,「您的辉光遍布世界,没有一处不被照耀。您辉光所在之处都是您的神国……」
「留下一个干干净净的国。」
盖文的声音在格云瑟的脑海里响起。格云瑟猛地抬起头,他停下了祈祷,然后整理着自己的剑,让它在自己更加方便拔出的位置,缓缓的离开了这里。
149这是新的开始4
随着魔神诺因的崩散,兽神迟迟不回应自己的信徒,兽人们开始觉得自己已经被神明所抛弃了。无论用什么办法,这些绝望的兽人们甚至献祭了整整一个城池的人,依然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
「因为我们失败了吗?」兽人们看着彼此,忍不住在心里浮现出这样的想法。兽神是他们的造物主,他给与了兽人最为自豪的,强壮的身体和力量。兽人们精于武艺,虔诚地膜拜着自己的神明们。他们从未如此迷茫,而在他们的身后,可恶的人类们则追赶着他们,驱逐着他们。甚至连传统意义上,他们所在的领土上,也遭到人类毫不留情的追击。
「我们还要逃跑吗?」在帐篷里,兽人看着年老的祭祀。
随着向神明的祈祷一再保持沉默,以往受到尊敬的祭祀的地位也在慢慢的改变。兽人们不再盲从祭祀的话,而开始有了质疑。
「我们需要留下种子。」祭祀慢慢的说着。他已经很老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祭祀,可以聆听神的声音,他早就应该像其他的年老的兽人那样被驱赶出自己的部族,在荒野中默默的死去。虽然他失去了神明的恩宠,但他却依然是一个有智慧的老人,是他建议了兽人们的逃生道路,费尽了心力,也让他的族人们回到了极北熟悉的病原上。
只是现在,愤怒又惶恐的兽人需要一个质疑者,一个承担者。年老的兽人看透了一切,但他依然坐在这里,劝导着他的族人们。
「我们已经没有食物,就连自己的领土也要没了。」兽人愤怒地回答着,「雪豹会把不是自己的幼崽全都吃掉。人类也是一样,如果我们丢失了土地,丢失了祖先给与我们的地方,就算留下种子又有什么用?」
「神明没有回应我的祈祷,他抛弃了我们。」老祭祀依然以平淡的口气说着话。而这话直接激怒了其他兽人,为首的那个兽人立刻站起来,怒视着老祭祀说:「这是由于你不敬神明的关系!神明抛弃了你!」
「杀死他!用他的鲜血换来神明的原谅!」其他兽人大声说。
这样的呼声越来越大,老祭祀看着自己的族人们,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伦飒的骑兵在这冰天雪地里追击了一天了。他们常年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虽然现在在伦飒的大部分的国土里,还是金黄的秋景,但他们依然无所畏惧。盖文就立在所有人的前方,他们敬畏地称呼他为「狮子王」。因为他就像一只勇猛的狮子,赶走了令人生畏的亡灵和兽人。
在军队中渐渐流传开来这样的传言:神明没有做到的事,狮子王做到了。他的王位是来自于他本身,而不是由神明赐予的。
现在,这支混合军队驻扎在冰河的旁边,斥候们早已发现了兽人们的踪影。现在,在最后的修整后,他们就将把这些恶心的兽人们送到地狱里去。只要这一场战斗胜利了,在未来的数百年里,伦飒都不会再面临当初那样被兽人们定期攻击掠夺的痛苦了。盖文开着天色差不多了,他挥了挥手,说:「走吧。」
兽人的嗅觉与听觉都远超过人类。如果不是因为地精们出产的单筒千里镜,斥候根本不可能在不被兽人发现的情况下发觉他们。因此对抗兽人,埋伏和偷袭都不管用,还不如真刀真枪的上。
沿着河边走是一边荒芜的草地,雪覆盖住了土黄色的荒原,在前方,绿色皮肤的兽人们手握着战斧正等着他们。盖文挥了挥手,号角吹响起来,战马焦躁不安,战士们把抗在肩膀上的長.槍放下,枪头正对着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