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氏外货店的路上,巧娘愤怒道:“她们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为何今日不能与我们对账?”
章艺笑叹道:“人生在世,是很容易被钱、权迷了心,或许她们也是如此吧。”
这晏氏外货店掌柜之一便是知州人,名黄尘娇,家中两位长辈在知州做着调料生意,时常给酒楼供应调料。另两人一人名兰央,一人青晓。当初三人也是看着黄尘娇父亲认识许多酒楼老板,才一同到此做这外货食材生意。
次日三人将账本给了章艺,倒是不再见到昨晚的忐忑。章艺却未看前面,直直翻到最后一页,微微挑眉,“所以到今日,这店还是亏损吗?”
黄尘娇微微一颤,低头道:“是的娘娘,我们也未想到这生意竟然如此不好做,这货回到店里怎么都没法卖出去,最后只能低价出售给那些酒楼,如今因为价格太低,这知州租子又高的很,所以到现在还未回本,但是过些日子肯定就好了,过些日子,定会慢慢回本,随后再开始赚银子。”
章艺微微点头,此时才开始从头看起账单,“赫南火腿进价一两银子一只,买与酒楼是一两二钱银子一只……”
黄尘娇愧疚道:“娘娘,我不曾想过那火腿不好卖,定价二三两银子根本无人问津,若是一两二钱银子,倒是有些酒楼愿意收货。”
章艺将账本慢慢盖上,抬头看着黄尘娇,只这凌厉一眼,黄尘娇便软了脚差点跪在地上。章艺语气极轻,却毫无感情开口道:“黄尘娇,你觉得我从前是在深闺长大,所以便将脑子也忘在深闺了?”
黄尘娇立刻跪倒在地,她身后的兰央和青晓也跟着跪下,此时众人才发现,那两人已经吓得脸色惨白。
章艺以往并不喜欢别人跪她,此时却未叫她们起身,只冷冷道:“昨日我们去一酒楼吃饭,那小二亲口说她们店中火腿鸽子汤等赫南食材做的菜十分受欢迎,如今你却告诉我,要极低的价格,他们才肯买你的火腿。”
黄尘娇不料章艺去调查过这些,她当时是鬼迷了心窍,听了娘亲的话,才与兰央、青晓两人合伙一同昧下了银子,一人一千两的本金,她们从前怎么有机会见到如此多的钱!如今这些银子就在她们手中,她们又怎么能够不心动。那火腿进价一两银子一只,她们买给酒楼是四两银子一只,如今账上一两二钱,一直火腿她们能昧下二两八钱银子,更别说还有其他的食材!
章艺微微叹了口气,对二人道:“你二人可知我为何会让你们单独出来开店经营?除去要看你们的能力,再有就是要考察你们的品性,我以为我看人是极准的,没想到你们三人竟然如此打了我的脸。”
三人立刻磕头求饶,兰央与青晓更是求饶道:“娘娘,这都是娇娇的主意,是她娘亲见着如此多银子,心生贪婪,我们、我们也是被逼的!”
“你二人也太可恶了!当初怎不说自己是被逼的,银子分下来时眼睛都亮了!如今倒想让我一个人背黑锅吗?”那黄尘娇愤怒反驳,转头怒视二人,仿佛此时要杀了她们一般。
章艺见她三人反目成仇,更加失望,对亲卫军挥挥手道:“带下去吧。”
三人便被亲卫军拖了下去。
孙尚雯愤怒问道:“娘娘!她们要如何处理?”
章艺想了想说:“交给衙门吧,前几日陛下来信说与六部三卿已商议好如何治这些罪犯,如今便把她们交给衙门,瞧瞧大晏新律法会如何判她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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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云回京后便将章艺的想法提出,在朝堂上探讨了许多日,当然,说得好听是探讨,说得不好听,那便是吵架了。好在最终章程也算是定了下来,只是如今要让那些女犯人做些什么活儿,只定了一部分,还有许多要等着章艺回来,在晏氏商行给那些女犯人们安排活。
章艺将这些人交官后,因为是皇后娘娘商行的官司,次日便开了堂,围观的百姓倒是不少。章艺也在这些人当中,只是乔装了不做为原告出现在公堂之上。
孙尚雯此时带着一个亲卫军,站在堂上状告黄尘娇以及她的两个合伙人兰央、青晓。
黄尘娇的母亲、娘亲今日也在这里,她二人在一旁不停哭诉喊冤,最后被知府镇压,拖了下去。三人最后按照新出的律法,给判了两年的劳动改造,并且让她们将之前所贪的所有钱财还给了孙尚雯。
“连板子都不打了!这新律法当真是奇怪!”章艺身边一位女子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