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初来乍到,要仰仗这丘六夫妻的地方还多,用不着这就在言语上跟赵四娘杠上。
赵四娘怎么想的,景兰很清楚,那就是想通过给她们做饭,在她们主仆三人身上弄些油水,这是处于赵四娘这样位置的人都会有的想法。只是这个赵四娘太贪了,一开口居然要她们一月出五两银子的生活费。
要知道,在江南的乡间,若是农民,一家四口一年下来只需要二三两银子就可以对付一年。当然农民自己有粮食和蔬菜,二三两银子就买些油盐调料。
要是在城镇,一家四口一个月二两银子买些柴米油盐就能度日了。
在这个时代,百姓们都是常年吃素的,只有过年过节才会吃肉,因此二两银子足够一户普通人家的生活费。
就算经常吃鱼吃肉,这生活费往上再添上一两银子,拢共三两银子就足够了。
赵四娘一开口就要五两银子,这也是太贵了,翠竹才会那样说话戏弄她。
此时景兰也吃完饭了,她放下碗筷,对赵四娘笑一笑道:“方才我跟翠竹跟赵娘子说笑,还请娘子不要放在心上。娘子既然想帮我们姑娘做饭,那么我也跟娘子说句实在话,每月三两银子,晚间给我家姑娘做些荤菜,平日每顿两个素菜就行。服侍好了姑娘,少不了你的好,可别忘了,现如今沈家的族长是谁。”
景兰说到最后时,已然加重了口气,她相信,赵四娘听得出来话中的意思。
果然,赵四娘听了景兰的话,脸上现出谄媚的表情,忙点头说:“好,好,就按照姐姐吩咐的做。”
这赵四娘三十多岁的人了,居然喊景兰姐姐,景兰也是醉了,不过她知道,人家赵四娘这么喊是尊重她的意思,并不是真把她当姐姐。
景兰点点头,继续道:“那就从明日开始,早上给姑娘还有我跟翠竹送粥菜进来。粥,每人两碗的量,不能太稀,不能太稠。菜一个腌菜,一个新摘的当季青菜,少油少盐。晌午和晚上,炒两个当季的菜。晚上,除了两个炒菜,给姑娘蒸个蛋,或是炒个荤菜,只二两肉就行。明日你送粥菜进来,姑娘就会给你三两银子。还有这一日三餐的时辰,你记住,辰时初,午时正,酉时初。”
赵四娘鸡啄米一样点头,谄笑着说:“好,我记住了。”
景兰想了想又道:“还有这茶水,你也按照这三个吃饭的时辰送进来,待后面的小茶坊找了匠人来砌了灶,就不麻烦你烧水了。”
在景兰跟赵四娘说话的时候,翠竹跑去找了个木盆子出来,倒了灶上大铜壶里的水在里头。
她一边倒水,一边在旁边补充道:“还有这洗漱沐浴的水,也得备下,分早晚,朝食之前,晚饭之后送来。先麻烦赵娘子几日,待到后面的小茶房可以烧水了,就不麻烦赵娘子了。”
赵四娘当然说不麻烦,她会按照两位姐姐说的做。
景兰看了翠竹倒在木盆里的水觉得不够她们主仆三人洗漱的,就又管赵四娘要了个木桶,把剩下的铜壶里的热水都倒干净了,她跟翠竹两个人一人端着一盆热水,一人提着半桶热水去后面绣楼。
她们进屋的时候,看到沈婉正在那里铺床,翠竹见状赶忙把木盆子放下,急道:“姑娘快放下,这些事怎能让你来做呢?”
沈婉回身看向两人,微微一笑道:“我如何不能做?反正闲来无事,早些把床铺好,便能早些歇下。”
翠竹已经奔到沈婉身边从她手里夺过了床单,开始快速地铺床,一边铺还一边解释说她跟景兰给沈婉打热水去了,又跟那赵四娘磨叽了一会儿这才回来晚了。
景兰把装着热水的木桶放下,又去找了巾帕出来放进木盆里,给沈婉拧了帕子擦脸。
她比沈婉矮上一头,需要踮起脚尖才能够得着沈婉的额头。
沈婉见她如此费力,也没有去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让景兰好擦一些,她似乎很喜欢景兰踮起脚尖服侍她。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想起景兰第一次服侍她沐浴时候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