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正在看几封信。
那四扇花鸟屏风又被搬进了卧室,放在南窗前,因为今日丘六找来的修补屋顶门窗还有砌灶的匠人都会来了。屏风放在窗前,是不想让外男往里看。
景兰径直走到桌前,向沈婉报喜,她说:“果如姑娘预料的,今日那齐云平派了他儿媳妇周氏来找到赵四娘,让她帮忙见咱们。我出去后,她果然问我姑娘到底是要做什么,要多少银子才肯揭过此事。我便把姑娘说给我听的说与她听了,她说她这就回去传话。”
“辛苦了,来坐下,喝茶。”沈婉拉了景兰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亲自挽袖给她倒了一碗茶。
景兰捧着茶喝着时,看见沈婉摆在桌上的几封信就问她:“姑娘,这信是谁给你写的,这才到苏州,没见谁给你写信来呀?”
沈婉微微一笑,说:“这信不是别人给我写的,而是我从金陵来苏州之前,我爹娘写的,我爹写给了他几位在苏州的好友,我娘则是写给了余家在苏州的亲戚,要他们在我上门求助时,帮我一二。我拆了这信来看,是想晓得我爹的好友都是些什么人,又是做什么的,还有我娘的娘家的亲戚,他们又是在苏州做什么的。”
“难不成姑娘这就打算前去求助?”
“当然不是,我是看呀,这些人里头哪些人该前去拜访,结交起来,哪些人是不到最后关头,绝不求助的。”
“这又作何解释?”
“有大用处的人绝不轻易动用这层关系,而有些用处较小的人则可走动,不为别的,认识了他们,也就能认识更多苏州当地他们的亲戚朋友。认识更多的人,以后对于咱们在苏州做买卖和办事都有用。我可不想只靠着八百两银子就过上十年八年,等着老太太招我回去。”
“姑娘想在苏州大展拳脚,做买卖?那可否问姑娘,想赚多少银子呢?”
“不多,跟我以前沈家陪嫁给我的嫁妆的出息差不多就好。”
一提到沈婉陪嫁的出息,景兰就想起从前在沈家别院时,听人说的沈婉的陪嫁一年的出息都是上万两的银子。
她眨一眨眼,调皮地问沈婉:“姑娘,你的陪嫁一年的出息到底是多少呢?”
沈婉伸出一只食指,接着又比了个三。
景兰便猜:“一万三千两以上?”
沈婉点头说是,她说她赚了银子,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沈家老宅修葺一新,那样她沈婉不管在苏州也好,还是金陵也好,都会有好名声。
她要让沈氏族人看一看,她沈婉的能耐。
沈家将她放逐到破烂的沈家老宅,她却凭自己的本事把沈家老宅修葺一新,这叫以德报怨。
“我想了想,沈家老宅修葺一新需要两千两银子,到手了八百两银子之后,咱们先买两个小厮,一顶轿子,再找人来把老宅的大门换了,外面粉刷一新。然后咱们就可以拜访我爹的一些好友还有我娘的娘家人了。”
“那么姑娘,你已经想好哪些人先要去拜访,那些人的关系暂时不动了吗?”
“兰儿,你去拿纸笔来,我这就写个先后顺序,下晌你叫赵四娘去给我买些拜帖回来,我写上他们的名字。”
“是,姑娘。”
景兰高高兴兴地去拿了纸笔来,看着沈婉写了几个名字:陶远新,程浩然,焦子延,霍家恺,余缙云。
然后又在旁边用蝇头小楷写上这些人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