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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五,宜嫁娶。
这日杨祈玹起了大早,身着绛褷衣,制如绛公服而狭,袖形直如褵,不垂,绯褶大口绔。
杨祈涵瞧见杨祈玹的时候,他整个人喜气洋洋,脸上挂着温和笑容。
太阳西斜,杨家子弟齐聚家庙。杨祈玹跪在先祖牌前,杨思谊则是立与一旁,口中说着:“往迎汝妻,承奉宗庙。”
杨祈玹磕头,“唯不敢辞。”
杨祈玹出了家庙,在府门口上马,手里抱着一只雁,带着几位傧相和几辆装饰好的迎亲花车,再叫上几十号壮汉,大义凛然的上路直奔新娘家中。
杨祈玹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头,杨祈涵与杨祈麟二人则是走在后头跟着。等一行人明火执仗地出现在新娘家门口时已经入夜了,新娘家更是大门紧闭,戒备森严,里里外外都透着一副防贼的气势。
杨祈玹跨马而下,伸手敲了敲门,见府内没什么反应,就清了清嗓子喊:“贼来须打,客来须看。报道姑嫂,出来想看。”
隔着大门,新娘家的七姑八嫂开口发话了,“不审何方贵客来,侵夜得至门停?本是何方君子,何处英才?精神磊朗,因何到来?”
杨祈涵与杨祈麟对了一眼,按着媒婆先前与自己讲的,也扯着嗓子说:“本是长安君子,华阴名家。故来参谒,聊作荣华。姑嫂如下,体内如何?”
“庭前井水,金木为栏,姑嫂如下,并得平安。公来此问,未之体内如何?”门内的那些也不是吃素的,不就是套近乎么,谁怕?
杨祈玹清了清嗓子,喊道:“下走无才,得至高门。皆蒙所问,不胜战陈。更深夜久,故来想过,有事速语,请莫干着。”
“既是高门君子,贵胜英流,不审来一,有何所求?”里面的那些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杨祈玹,这不立马又接了一句。
“闻君高语,故来相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外头与里面一来二去对了数次,好不容易里头松了话,杨祈玹就开始吟诗了。这吟的是一手《论女家大门词》,等吟完了,门也就哗啦一下开了。
杨祈玹满心欢喜的往里面走,一时没留意就被迎面劈来的棍子吓了一跳。还不等杨祈玹弄清是怎么回事,屋舍内冲出手持棍棒的娘子们,一边笑嘻嘻的见到新郎官就打,嘴里还喊着,“女婿妇家狗,打杀无问。”
杨祈玹这下也是狼狈的很,只能左右闪躲,还得笑呵呵的。
杨祈涵与杨祈麟也是看出来了,这压根就是新娘家的弄女婿,对方虽说是自家哥哥,他们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出头,免得叫对方说自己坏了规矩。这不两个跟那些一同来的壮汉们都在一边欢呼鼓掌,偶尔还起哄狂笑。
这在府门口闹腾了些时候,等杨祈玹好不容易带着人进正堂的时候,帘幕一开,里面半个人都没有。
“今宵织女降人间,对镜匀妆计已闲;自有桃花映菡面,不须脂粉污容颜……”这首《催妆诗》可是说了一次又一次,眼看还是没什么反应,身后的那些壮汉就开始喊新娘子快出来。
等人好不容易出来,杨祈玹将那只雁丢了过去,“夜久更阑月欲斜,绣障玲珑掩绮罗。为报侍娘浑擎却,从他驸马见青娥。”
……
杨祈涵在一边看着也是无语,古代成亲的规矩礼节真是繁重,现代的那些倒是简单的多,可她转眼一想到自己与安定公主的婚事,她就有些绷不住了,皇家的婚礼怕是要更繁重。
出了新娘子家后在路上还遇到了路障人,笑呵呵的跟杨祈玹讨要福气后这才让他们放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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