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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这几个道士必然是抓错人了。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就来除妖,实在是可笑。
本尊转了身,朝他道:“你很想去看那些道士除妖?”
店小二刚得了一锭金子,美滋滋的说道:“想倒是想,但掌柜说了我要看店,那就得看好店了。”
本尊心道你嘴上这么说,刚刚还不是在打瞌睡。
他引我又下了楼,只道:“客官要是去看,现在还是来得及。就往城西走,不过小半柱香的时辰就到了。房我替客官收拾好,饭菜热水也都是备着的。小的等着客官。”
本尊点头,下了楼。
街上依旧是人来人往,但多数布衣的百姓却都是往着城西去了。
本尊左右看了看,溜到个没人的地方,单手捏了个决,化作了一缕青烟,落到了城西的巷子里。
巷子前面有人跑过,想来都是去看热闹的。本尊慢条斯理的往人群多的地方走去,前面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些再平常不过的百姓,粗布麻衣,一个个表情生动,既有好奇,又有害怕。
本尊悄悄的挑了个稍微站的高点的位置,站在旁边一条船上卸下的货物上,想了想,还挑了个分外舒服的看热闹姿势,优哉游哉的坐下了。
那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中心里,燃着一堆架起来的柴火。那柴火架子堆叠的极高,几乎高出围观的人群半个头。一个银质的囚笼就被放在那木材架子最上面,里面盘着一只白毛的九尾狐狸,闭着眼,四只爪子鲜血淋漓。她似乎累极了,只一动不动的躺在笼子里,条条银质的锁链将她的四肢禁锢住。
若非那狐狸雪白的皮毛还有些许微弱的起伏,怕是连本尊都以为这只是一只拿来滥竽充数的死狐狸。
她雪白的绒毛上染了鲜血,优美的后脊梁尾骨处分了九条美丽而纤细的白色尾巴。
倒的确与普通狐狸不同,这世上除了青尢的九尾狐,没有哪一族的白狐能长出九条尾巴来。
旁边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一个妇人捂着帕子哭断了肠,嘴里喊着什么我可怜的壮儿,旁边的人将她扶起,都在小声劝慰。旁边一个少女则是怒火滔天,不停的哭喊着烧死这只妖物,为她的二哥偿命。
几个穿着蓝白色相间道袍的道士里,有一个似乎是为首的领头者。他年纪稍长,朝前走了一步,朝那个哭的断肠的妇人一拱手,只说道:“夫人,小姐,节哀。”
那个妇人的哭声更大了,需要好几个人来扶着她的肩膀,才能让她不摔落在地。少女的喊声更大了,声声泣血,字字都在喊还他的二哥回来。
旁的围观群众们都群情激昂,说起这狐狸的滔天罪行。一个说狐狸害人不浅,一个说狐狸杀了她的丈夫,一个又说狐狸偷了他家的鸡,总之,罪行滔天,罪不可赦。
那道士一拱手,揭了袖袍,露出手臂上一块血肉淋漓的伤口,只闷声道:“这只狐狸有万年道行,所幸未能成形,此番才没有吃她多少亏。若是她修得人形,再来危害人间,这古青城定是要生灵涂炭!”
这场上的千百来号人连忙感恩戴德,一叠声的喊着道长辛苦。道士淡淡的应了,他单手持着火把,只走到那木材架前,朝那银色囚笼里的狐狸稍稍叹了口气:“九尾狐一族,本是灵兽,修行之路得天独厚。奈何你这畜生,生了邪门歪道的心思,竟打了为祸人间的心思。如今这番除去你,也是顺应天理,因果报应。”
那银质囚笼里的狐狸稍微睁开一丝眼缝,红彤彤的眼睛里一片慵懒。她稍微伸出一点舌头,舔了舔自己爪子处鲜血淋漓的伤口,挑衅的看着那年纪稍大的领头道士。
本尊愣住了。
本尊认狐狸,从来都是看眼睛。刚刚那狐狸闭着眼,倒一时半会没看出来,这被抓住的狐狸竟然是昨晚我放生的赤炎。如今认出来了,倒有些阴差阳错的感叹。
看来是老天逼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赤炎慵懒的看着他,那道士皱了皱眉头,只道:“还未修的人形,媚术便如此了得!若是以后化作了人形,还不知道要怎么祸害一方!孽畜,早早认命吧!”
赤炎挑衅的看着他,嘴里低低的嘶吼了一声,又沉又哑。那道士面露愠色,抬起手中的火把,眨眼便要往那柴火架上丢去。
周围一片伸长了脑袋准备看妖怪到底是怎么个死法的看客。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