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大,我只想泛舟碧湖了此残生。只是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只惹人爱的狐狸,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赤炎不日即将变作一缕青烟吧?
我淡淡道:“我先陪赤炎回青尢一趟,去找找她的族人。再择日子,带她去天庭。”
要不到的东西,只能去抢。哪怕是再一次大开杀戒呢,我这条命早就该在二哥死去时随着他去了,留到现在,也没什么想要可怜惜的。
我这样粗鲁暴力的女战神,根本就不像是个女子。我得不到的东西,除了用手里的冲天戟杀出一条血路抢过来,别无他法。
我总不能让赤炎去卑躬屈膝的求东乌帝君吧,就用她这张与白珏一模一样的脸。
我重华虽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尊,但却不是懦夫。
傅山似乎对我这回天庭的话给诧异着了,他的脸上显然有了些波动,慢慢的问道:“回天庭?”
我淡淡的撇他一眼,慢慢道:“有些事,我得去做。”
傅山的脸上神情诧异,像是有些失态,皱着眉头说道:“且不说仙君到底身份如何,你助我们九岭破除古青城挖心一案,便已经是一分恩情。我们九岭虽然不能帮助仙君做什么,但是傅山还是想说一句,若是你要回天庭,必定是难以全身而退,甚至,有可能万劫不复。你的身份,傅山也不该多嘴,但是看在你对九岭有恩的份上,希望你三思。”
我冷淡的说道:“本尊自有分寸。”
他态度温和诚恳,虽然知道我是魔尊,可脸上摆着的关心却是情真意切,没有半分虚假。我撇了他一眼,问道:“我在镇妖塔上,听你们守塔弟子说,青尢的狐族们全部搬走了,这件事,你可知道一二?”
傅山略微思索了片刻,沉沉道:“我还以为你们知道这件事,便没有同你们提起过。我们九岭与青尢有些交情,但却又不过是近邻之情,没什么特别的交集。只是上次因为察觉青尢一带魔气涌动,所以才派了人去询问。”
我哦了一声,问道:“可有半点头绪?”
傅山坐在我旁边,轻轻的皱了眉:“没有,青尢一族就像是突然想消失了一般,青尢的庙宇石府全部保存的分外完好,大多数东西都还在,规规矩矩的放着,那尊玉瑕神像也没有丝毫的毁坏痕迹,他们应该是在匆忙之中搬走了,而且没有丝毫留恋,所以没有挪动这尊巨大的神像。”
“至于搬走的原因,却是不得而知。”
我静静的看着他,半响才问道:“你与青尢狐族,到底有多少渊源?”
能见到那尊神像,并且还知道那尊神像名为玉瑕的人,这世上除了仙界的些许同僚,还有青尢里的狐族,也只有去过青尢,并且与青尢有所恩怨纠缠的人。
傅山看着院子里花开如雪的琼花树,淡淡的笑道:“仙君这句话真是说笑。我一个凡人,不过是升元之阶,能高攀上她们九天狐族吗?”
我迷了眼看着他,半响才说道:“难怪,你能年轻如此之轻便当上九岭的尊者,你这幅年轻的皮囊,已经维持了几千年了吧?”
傅山没有反驳,他只是朝我笑笑:“仙君,你怀里那只狐狸,同我昔日里那只有些像。”
我撇他一眼,慢慢道:“你是得了狐族哪位道行高深的女君的垂怜,给了你长生不老之法,所以才活了几千年而不衰,当上了这九岭的尊者吗?”
不过细想想,当年我尚在天界的时候,也没见青尢哪头狐狸有这么高深的本事,能赐给一个凡人几千年不变的容颜。
傅山看着我,笑容款款:“狐族生性风流,贪图一时新鲜,打了野食也是凭一时心意,待到那劲头过去,便是要那个误入情网而不自知的人自尝苦果。仙君,您觉得,你怀里那只狐狸,又能与她们有何不同呢?”
我冷冷的看着他,半响才挂了丝嘲讽的笑:“这样说来,这九岭的尊者也曾被人无情抛弃,到如今还像怨妇似得与人告诫莫要重蹈他的覆辙?”
青尢的狐狸,生性风流,我是再了解不过。
只是赤炎她不一样,她涉世未深,她天真无邪,我只是不忍心她这么一条活蹦乱跳的小白狐转眼就成了一抔黄土。
傅山看着我,笑容愈发平和,像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后看破尘世的世外高人,慢慢道:“我已活了记不清的岁数了。说是狐族的垂怜,却也不是,我不过是一只狐族女君一时想起的玩物,她自以为有百年的长情,哄骗我这个天真的凡人吃下了鲛人肉,让我长生不老,拥有她喜爱的容颜。只不过她这狐族的情爱维持不过了一二十年,便化作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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