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前错掠影尚且对缙云的身份还有一丝怀疑的话,这句话一出,错掠影是彻底的相信了。
尽管面容不甚相同,可在那一刹那,本尊似乎真的觉得,仿佛当年那个站在云端粉黛流钗却神色怯弱胆小怕事的缙云又重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不得不说,一云的演技,在我所见过的人里,排的上前三。
赤炎趴在我怀里,以极其暧昧的姿势掀了掀嘴皮,朝下面噘了嘴示意:“看不出来,一云还真有这本事。”
她睫毛低垂,好奇而认真的看着下面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她的手横穿过我的肋下,将我抵在这方寸之地,羽睫轻颤,我只要稍稍一低眼,便能看到她那双娇艳如花瓣的唇瓣,随着她的吐息,柔软的令人心神迷乱。
这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水汪汪的,倒映出我的影子来。这双唇,露出一点少女的憨态和好奇来,粉色的,柔软的,吐出的话语,每个字都好像在蜂蜜里滚过一边,从耳朵到心里,沁人心脾的甜。
赤炎认认真真的盯着下面,兴奋的像是梁上做贼,她看着下面一云的做戏,朝我抬头,小声而刺激的问道:“重华,若是有哪一天,有个人穿了同我一样的衣裳,装作我的样子,来骗你——你会不会信她?”
她脑袋扬的快,猝不及防便撞在了我的下巴上。我被她一撞,轻轻的往后仰了一仰,淡定道:“不会有那种可能。”
下面,错掠影已经走到了一云的旁边,一云装的像是个养尊处优孤身胆小的公主,怯懦的坐在了床沿上,迟疑片刻,慢慢的去伸手拉她:“惊鸿。”
声音又轻又害怕。
错掠影的眸子渐渐沉寂下去,她依然在笑,满心满眼的关心和欢喜,顺从的被一云拉着坐在床沿旁。她和一云面对面坐着,解下自己的黑纱,放在床头。
赤炎黑溜溜的眼睛泛着莹润的光,我很怀疑她这双眼睛里是不是蕴着东海三千里下的黑珍珠生出来的光泽,传说那千年蚌精总是藏着一颗绝世无双的黑珍珠,每当中秋月圆,那千年蚌精会潜上水面,在浅滩上张开自己的蚌壳,吸收天地月光之精华。
这千年蚌精,每年腊月复苏之际便上游,月圆中秋赶到浅滩晒月,然后这一夜的月光精华吸收完之后,便要用剩下的几个月下潜到海底。
只要其中错过了一次老蚌吐珠的时间,那黑珍珠没有得到天地的精气月光蕴养,便就会化作灰烬,这蚌精就又得重新开始含沙吐珠。
千年一成,却朝夕不可忽视。日复一日,年年如此,千年万年,亘古不变。
那黑珍珠我倒是也曾见过,那时年少,被阿爹带着去东海看宝物,月出东方,海浪潮汐,偌大的沙滩上,数不清的星光泠泠,全都是月圆时上来吐珠吸收天地精华的蚌,大大小小,好似一片星辰。
而那黑珍珠,便是众星里拱的月。它的光芒内敛,温润雅致,那时我还小,看到那么个场景,只觉得与它一比,世间繁华姹紫嫣红,都不过是黯淡失色的飞灰荒凄。
以往隔得远了,只觉得赤炎美,并没有发觉她美在哪里。如今这样专注的瞪大了那双眼睛看着我,本尊心口擂起了一面小鼓,蓦然的转了头:“我说了不会有那种可能,你还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眼睛好看,内敛的华光,带着天真的令人心头擂起战鼓的柔情,鼻子高挑,白腻温柔的皮肤像是新剥了壳的熟鸡蛋,找不到一丝瑕疵,连偷笑的时候,睫毛扑闪,活像蝴蝶的羽翼,在人心上柔柔的扫过。
赤炎故作思考,愁眉苦脸的又凑近了我一分,像是逼问,像是无处可逃,双手从我的腰间按在我腰后的木梁上,让我再没有后退的空间,狡黠的问道:“那万一呢?非常非常像的一个人。”
要说相像,这世上白珏和赤炎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可白珏和赤炎不一样,她们是长得一模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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