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仙子得了命,将赤炎收进袖中,化作一道流光,转瞬便消失了。
扶音捡起我刚刚掷在地上的银簪,朝我走来,低声道:“我会保住她的。”
他将那冲天戟化作的银簪拿在手上,看了一眼那仙子消失的地方,半屈着一条腿蹲下来,将那银簪放在我的面前,朝我慢声道:“重华,莫要恨我,这都是天帝的命令,你在这世上一天,我便永坐不上那个位置。”
我抬起血红的眼睛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扶音,如果赤炎死了,我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他身后一个将士立刻愤怒道:“怎敢如此与二殿下说话!你现在不过是阶下囚罢了!等过几日你成了诛仙台下的一缕幽魂,看你还嚣张不嚣张的起来!”
扶音立即回头,冷冷的看了那个将士一眼:“住嘴,回去自领五百鞭笞,以后再是敢这样随意言语,本宫便拔了你的舌头。”
那个将士立刻愤愤不平的闭了嘴,目光阴冷愤恨的看着我。
我单膝跪地,手握住了那冰冷的玄铁锁链。
那玄铁锁链没有半分伤害我的迹象。
当年阿爹的神兵是虚寒柱,虚寒柱是用北方极寒之地的玄铁精石所锻造,是世间唯一可以抵御丹青火且不落下风的绝世神兵。
那时候我还小,阿爹怕虚寒柱的寒气冻伤了我,让虚寒柱给我认了主,自此之后,所有极地玄铁的寒气,都伤我半分不得。
扶音看着我,半响才深深叹息道:“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也知道你向来说到做到,重华,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到,你也不要起别的念头。”
我抬起头来,看着扶音,声音平静悲凉,慢慢道:“若是她醒来,再行自刎,该如何?”
扶音看着我,眸色清亮:“这世上有一种仙草,叫做忘忧草,花开三千年,花落三千年,结果一万年,只要一服下,便能忘却前尘一切琐事。真不巧,我那里便有一株成熟了的忘忧草。这只白狐,从小就被养在天宫,从小就是东乌帝君的爱宠,从未出过天宫,从未见过一个叫做重华的魔尊。”
我朝他红着眼睛笑:“扶音,你总是这么善解人意。”
扶音平视着我的眼睛,轻声道:“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我垂下眸,叹息道:“如果东乌帝君对她不好的话,你记得.........”
记得怎样呢。
这世间,有谁可以让我将赤炎放心的托付给他吗?
除了我自己,我又能保证,被我选中的那个人,可以陪着赤炎,陪着她沧海桑田陪着她看遍万里晚霞吗?
那时候我已经是一缕幽魂了,我还能怎样呢?假使东乌帝君对赤炎不好,将赤炎当做白珏的替代品,我还能怎样呢?
樊篱也好,东乌也罢,我都不甘心。
我怎么会愿意将自己最心爱的人托付给别人?
纵使他们都是各自一方的帝君魔尊,都是无边疆土万里风光。
如果往日,昔年我意气风发叱咤风云,任粉身碎骨我也不会相让半分。
可到如今,我只能拱手相让。
我低头,声音喑哑,笑道:“如果东乌对她不好,记得将她交还给青尢的九尾狐一族。”
扶音看着云端的千军万马移动,云端黑压压一片,声势浩荡,两个表情漠然浑身破烂的昆仑力神将我身上的锁链拽住,松开压住我肩膀的手,让我站起身。
我漠然的站起身,琵琶骨穿过的锁链叮当作响。扶音看着我,神色复杂,半响才说道:“重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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