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我,故作歉意的一笑:“这小家伙没怎么被训过,野性难训,我以后自会拔了她的爪子,绞了她的牙齿,免得她再随意伤人。
我的眼眶里涌上一阵温热,可我低着头,只看着我手上的那一排深可见骨的牙印。
天帝抱着赤炎,朝我问道:“重华将军,你说,给这个小狐狸取个名字,怎样?”
我声音平静:“重华不过是将死之人,天帝何必来问我这么个将死之人的意见,也不怕给她惹了晦气。”
天帝低下头,抚着赤炎的脊背,声音充满了愉快:“重华,这也不能怪我,你四万年前,非要叛出天庭,惹得一方大乱。如今你既然已被锁了琵琶骨,就得等着引颈受戮。”
我俯下头,指尖有一抹柔软。
那是刚刚赤炎柔软的皮毛所留下的痕迹,在不久之前,她握住我的手,望着满天繁星,发誓,说要与我共度此生,要与我同生共死。
她说四海八荒天荒地老,她会一直陪着我。
但现在她已经忘了我,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憎恨与厌恶。
天帝起身,抱着赤炎,转身离去:“重华,当年你父君,重帝曾经与我说过,若是终有一天,你们朱雀一族逃不过灭族的命运,就请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有个来生,寻个好人家,做普通的凡人,一生快活无虞。”
“是你自己毁了这个机会。”
阿爹至死都在替我考虑,他死的时候,望着我,一会儿将我当做阿娘,一会儿又抚着我的鬓发,流着泪对我说,阿九啊,阿爹去了,你可要怎么样才好。
二哥也是,他死之前,最后一句话,是,阿九,二哥放心不下你。
可我伤透了他们的心。
我亲手杀死了走火入魔的阿爹,害死了为我出征的二哥。
我的亲人全因为我而死。
我曾爱过的人,白珏也好,赤炎也罢。
白珏在我的冲天戟下灰飞烟灭,赤炎即将因为我的过错而被拔掉爪子,铰掉利齿,做这天宫里一个只供天帝欣赏把玩的乐子。
可我都无能无力。
我只能被这锁住琵琶骨的锁链所束缚,跪在地上,将额头伏在尘土之上,我甚至连求天帝放过赤炎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不能说话,我只能撇清这只白狐与我的关系,为她求得一线生机。
我多想。
多想毁掉这世间的一切。
如果能和天帝同归于尽,如果我有足够的能力能杀掉他..........
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我心里咆哮,不停地嘶吼,它在我的耳边呓语,充满了魔鬼般的梦幻与蛊惑,杀掉,烧光,这个世间,一个都不要留下.......
毁掉这一切。
天帝抱着赤炎,声音远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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