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只是司徒令原本的命格。”司命插话进来,“当初司徒令的气绝身亡让一切都大变了模样,发现爱女身死,谢后大惊之下几乎也跟着去了,燕景帝自然也没有认为是谢后为了争宠而痛下毒手,谢后没有失宠,更没有被废。而司徒令的身死也让燕景帝痛不欲生,因此在司徒令被那方士复活后燕景帝失而复得,对这个长女又疼宠有加起来,加之那游方散士的一番贵人说法,他几乎是把这个女儿放在手心里捧着长大的。到今晚的这一场庆功宴,司徒令已是大燕最得宠的公主,饶是燕景帝后来又有了几个女儿,也没有一个人能越过她去;谢后也因为当年一事一改从前温和手段,开始对后宫严加看管治理,及至建元十七年,后宫中虽仍是佳丽三千,也有几个大大小小的宠妃,却是无人可与谢后相提并论。”
“生母为后,身负贵言,不说外力人为,就单只说这两重原因,司徒令的命格就注定与司命簿大相径庭了。”
司命的这番话把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我等了会儿,见他没有再开口说话的意思,才犹豫着道:“也就是说……从今晚开始,司徒令的命格才与你原先所撰写的命格南辕北辙的?”
司命点头。
“可我还是不明白,”我蹙眉,“司徒令的命格更改对苏、那个加害之人有什么用?他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地去更改司徒令的命格?史书上对于永安公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工笔,一个皇家公主,对这国运天道有什么作用?若是她按照你安排的远嫁西土,或许还能为大燕带来一时的安定,也算是造福百姓,可她据史书所载是嫁给了谢醉之的,而且嫁过去后对大燕也没什么突出贡献……”
真不知道当初那个救司徒令的游方散士是瞎说的还是窥得了原本的天机,又或者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就是让燕景帝重视这个女儿,以此达到更改命格的目的?
这么一想,这事还真像苏晋的作风,仅仅轻巧的三言两语就能挑拨人心,接下来他只要在一边观看等待,在必要时推波助澜一把,基本上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也许那个人的目的并不是司徒令。”沉新忽然吐出了一句惊人之语,见我和司命都看向他,他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毕竟他既然能够逆天改命,一个小小的凡间公主岂是能够被他看在眼里的?即便他知道司徒令是问露仙子转世,但问露仙子不过是三清众多神仙之一,既无显赫身世,也非上古遗神后代,手中更没有神兵利器,他图什么?”
“那他的目的是——”
“谢醉之?”沉新开玩笑一般地接下了我的话。
“流初神君?”我一愣。
对啊,或许那个人针对的真是谢醉之也说不定,苏晋送来的那封信虽然是给问露的,但是上面却指名道姓写出了复活谢醉之一事,虽然是为了引问露出现,但他为何一定要用谢醉之这个名义?他应当已经知道流初神君已经回归仙班了,只要有点脑子都不会相信他的那番无稽之谈,或许是那流初神君转世的谢醉之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把心中的疑惑跟司命说了,司命沉默半晌,方道:“我二哥的转世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为大燕扩张疆土,在边疆推行轻徭税之策,使边疆百姓安居乐业,以此来抵他所犯下的过错罢了。这九洲数万年间出过不少少年名将,远的不说,就说前北朝的太祖皇帝李泽,他年少时就曾为南武帝打过江山天下,也是一位不世出的名将。按理来说,我给我二哥安排的命格也不算很特别啊。”
沉新瞥他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这九洲历代出名的少年将领,经由你手的有几个,没有经由司命府司命簿的又有几个?”
“……那又不是重点!”一噎之下,司命佯怒,“哎我说沉新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我跟你说话怎么老东拉西扯的?别把话题给扯远了!我们继续说,”他瞪了沉新一眼,又看向我,“在和司徒令成亲以前,谢醉之的生平……”他思索着摇了摇头,“除了厉害一点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那他们成亲后呢?”我立刻抓住了他话中关键的一点。
“成亲之后?”司命神色一顿,忽然往前迈出了一步。
我一惊,眼看着四周的景象随着他的迈步模糊了一瞬,正当我以为他又要带我们到司徒令一生中的哪一段时,耳边突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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