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死了,牵什么牵?”晁凡打着扇子,先替自己扇一会儿,再替穆星渊扇一会儿。脑门上一溜的汗,纯粹是画图纸急出来的,没找到标尺,他画直线都是用筷子比划的。
皇帝表示很委屈,振奋精神,开始当起了皇宫一日游的导游。
“先帝爷曾带朕在这里游过湖,那一年,他的甘金童因为冒犯朕,被朕一脚踹进了湖里……”
“哦,那你小时候还挺熊的。”
“你进宫晚了,百花园里的花,要到春日才好看,那时百花盛开,狸奴们在花丛中穿梭缠绵……”
“厉害了,你们还给猫定了一个群/p据点?”
“朕在这里跌过一跤,大哭不止,后来先帝爷令人把这片地给锄了,挖了池塘养莲花……”
“啧啧,宠子狂魔啊!”
……
就这样,一个真情实意地叙说,一个真情实意的吐槽。晁凡听了一耳朵赤国皇帝陛下的童年“趣”事,行走步数轻轻松松破了两万。
“还要走多久?我好累啊!”月亮升到树梢头时,晁凡还没看到濒婆树的影子。
“马上就到。”穆星渊心虚道,“等会儿回去,朕与你一道坐轿辇,放下帘子就行了。”一路上,他绕了十多个弯,暗戳戳想和晁凡走得久一点。
目睹全程的秦应之在两人身后叹了口气,他的陛下啊,越来越不像陛下了。
事实证明,大皇帝这次没骗人,又走了一刻钟不到,一行人便站在了“濒婆宫”门口。因为早有人进去通禀,所以两人到时,濒婆宫宫门大开,一位穿着银色法衣的道人,正头戴玉冠,手执拂尘的站在门口,带着一群小道童和宫里的计生官迎接皇帝。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小道童们齐刷刷地跪下了。
国师没动,他微微躬了一下身:“陛下,多日不见,怎么有雅兴来臣这儿了?”
在三呼万岁时,穆星渊就已经变了,他成了秦应之与所有人都熟悉的那个冷峻皇帝,一张脸俊美而严肃,不动声色,不辨喜怒:“朕今日心有所感,特来看看皇室一脉的濒婆树。”
扮成小官人的晁凡,站在穆星渊身后,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然而还没看清国师面貌,一道锋利的视线便射了过来,那是国师的眼神,在晁凡打量之初,他便发现了这个不规矩的小官人。
晁凡心中一跳,赶紧低下了头,这人太可怕,射过来的眼神,有一种吞噬的疯狂。困在城主府时,他曾经打听过,这个世界本没有宗教,但国师大人横空出世后,许多人开始信奉他,“婆罗教”应运而生,不仅在赤国大行其道,且隐隐有向其他国家发展的趋势。
这个国师,不是善茬,也是他收集信仰的大敌。
晁凡这么想着,国师却收回了目光,对着快要抓狂的皇帝似笑非笑道:“哦?既然如此,那就请进吧。”
这话其实说得有些大逆不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皇帝陛下进宫门,还得你同意?然而,说就说了,人家有这个底气,穆星渊只得皱着眉头,甩袖进去。
要不是为了晁凡小神仙,他才不想受这个鸟气!
一行人穿过九重宫门,才看到耸立在院落中央,遮天蔽日的银色大树。微微夜风中,千万片银叶在月光下发出晶莹亮光,树叶撞击,悦耳的铃音宛如一曲迷幻灵乐,动人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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