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岳清云对老管家摆摆手,坐到遥楚戎身侧。
“哎呦”
鱼漂猛地一动,遥楚戎起身拽动钓竿,拽起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
“抱歉、抱歉,岳老弟!老朽无所爱,独独钓鱼这事儿……有些疯魔分不得神。”遥楚戎着人将大鱼放入桶中,躬身对岳清云致歉道。
岳清云亦起身,眼角堆笑:“二爷越活越自在,一人一竿一江湖,一抛一收一浮生,好不令人艳羡!”
“侄子大了,这天也顶起来啦,半截身子入土,也就活个逍遥自在,晨起侍花,闲来煮茶,阳光下打盹儿……挺好!”遥楚戎边说,边引岳清云到院中凉亭饮茶。
岳清云嘴角微翘,仿佛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眼神闪烁道:“老弟我有个事……看老哥哥能否帮个忙?对您来说,小事。”
遥楚戎嘴角微动,不易察觉地瞥了岳清云一眼,“我一散漫闲人,还能为岳大人发何余热?”
岳清云一挑眉,耳语道:“有批银子须重制。”
遥楚戎嘴唇向上撩起,微笑时不禁眨了下眼睛,“不是小事啊!老朽已过虎口舔血的年纪,只想安然度日、了此残生,着实不敢将手伸向不该伸的地方。”
岳清云心中冷嗤一声,摆了摆手,“这个数如何?”
遥楚戎将手搭到岳清云手上,合上了他的手指,“不是钱的事,人老了,胆子小了,只图安稳。”
岳清云面色一冷,旋即扯出一丝笑意,拍着遥楚戎的手:“二爷说的对。不过,前年府上无头公案一直未结,还得查呀!万一是什么歹人,您这余生,只怕难安稳!”
遥楚戎袖下手指微微蜷缩,脸颊轻轻抽动了一下,心中恨得直咬后槽牙,出口之话却十分亲热:“老弟说的对,该干还得干,老骥伏枥,桑榆不晚……不过,遥家倾银铺未在我手,老弟那数又太大。我想想法子,解决一半如何?”
岳清云眼神闪过莫名神采,眉眼绽开:“好,一半也可。”语罢,甩甩袖子,消失在夜色中。
遥楚戎望着他背影,猛地将手捶到石案上,喝道:“把茶具都给我扔了……扔了!”
狗用过的东西,别在这儿碍眼……老狐狸,竟敢要挟我!
遥楚戎气得将茶具猛地一掷。
……
余闻瑞望着满地成碎、一地狼藉,长身下跪,“陛下,龙体要紧。”
“真该碎尸万段!岳清云前几日还跟朕追要赈灾银子,没成想,监守自盗、贼喊捉贼,把朕当猴耍!”皇上越说越气,又将桌案上的奏折、笔筒统统推下桌案,唯独栀子花孤独地留在案面上。
“陛下息怒,既已查到银子藏匿之处,总归有了进展。斩首论罪尚不急,既要人赃并获,又要厘清背后脉络。三皇子数日内便有如此成绩,足见智谋无双,可堪大用。”余闻瑞躬身道。
皇上瞥了余闻瑞一眼,长出一口气,“罢了,再让他多蹦跶两日,还有何消息?”
皇上盯着余闻瑞,语带威胁,你若再敢报气人之事,看朕不把气撒你身上!
余闻瑞感受到皇上目光灼热,语中威胁,犹豫半晌,缓缓开口:“刑部尚书周德义声称抓到修河工款贪墨官员,前儿监斩时,被假钦差劫了法场,人都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