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为什么,平阳王却不想被她误会。
尝试的开了开口,平阳王还是没发出声音。
罢了,就让她先误会着也好。等时机成熟,她自然会知晓一切。
平阳王最终闭口不言,顺着谢玲珑的视线,抬头望向头顶上的银杏树。
又是一年秋……
谢玲珑在宅子宅了三日,等到科考结束,马路解封,她才带着绿荷,绿蕊去了铺子。
铺子从开业到现在,她一直没工夫去看看。每天都忙碌着去王府别苑陪外祖父,学医术。
她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外祖父接出来,跟她住在玲珑小筑呢?而且,送去徐府的拜帖,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回音。是帖子没有送到姐姐手上,还是,她不想见自己……
“姑娘,前面的路好像被堵了。”
听了大胡子的话,谢玲珑拉开车帘,像车外望。果然见前面堵着不少马车。
“要不咱们从旁边的路绕一下,就是耽误一刻钟的时间。”
“不必了,绿荷,绿蕊,拿上东西,咱们下车走过去。”
绿荷拿出面纱,又服侍谢玲珑戴上帷帽。这才和绿蕊一同拿上包袱下了车。
“姑娘,前头有家新店开业,百姓一窝蜂的挤过来看热闹,这才把路堵了。”
“嗯。你把马车赶回去吧。等一个时辰之后再来铺子接我们就行。”
跟大胡子分开,铺子已经不远了。只要再过两条街就到。
自从来到京城,谢玲珑还不曾在街上逛逛。此刻好容易有个机会,谢玲珑三人一边好奇的看看这个,一边摸摸那个。
小吃,杂耍,挂件,荷包,木雕……应有尽有。就像前世逛夜市一般。
谢玲珑在一家木雕摊子前停了下来。
“姑娘可是喜欢这个菩萨?”
摊主见她拿起一个手掌大小的菩萨像,热心的推销起来。
“这菩萨是我父亲雕刻的。虽说就是灶头上烧火用的木头,但胜在工艺精湛。姑娘若是喜欢,不妨买一个回家放着,只要十钱银子。”
说着,青年摊主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十。
谢玲珑拿着菩萨木雕来回翻看。就在摊主觉得她不会买下来的时候,谢玲珑开了口。
“你说是你父亲雕刻的?别的东西可能雕刻?”
“那是自然!只要姑娘能想出来,没有我父亲雕刻不出的东西!”青年拍着胸脯,一脸自豪。
他父亲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木匠,后来因为身体原因,做不了大件,只能慢慢琢磨雕刻些小玩意儿赚银子。如此,倒是练就了一手好雕工。
“那好。两日后,你就去阳城街最南头的‘玲珑小筑’,找一个叫胡子的人。到时候他会把图画拿给你,让你父亲照着图画把它们雕刻出来。”
说着,谢玲珑让绿荷拿出五两银子。
“这是定钱,完成了会付你另一半。”
“这……姑娘,太多了。”
青年摊主想把银子退给谢玲珑,却被她拒绝了。
“我觉得值得。而且木材尽管挑好些的,不怕虫蛀的。钱,你尽管收着。若是雕刻的不满意,我是不会付剩下那半的。”
青年摊主听谢玲珑说的郑重其事,便答应下来。
“姑娘放心,我和父亲必定会尽全力帮姑娘雕刻出想要的东西!”
青年摊主也算是接了个大活儿,当下也不再继续摆摊子了,收拾了东西就撤掉了摊子。临行前,把谢玲珑刚刚拿在手上的菩萨木雕留给了谢玲珑。
“姑娘,绿蕊刚刚去对面买糖人了,也不知为什么还不回来。要不,奴婢去找找她?”
“嗯,去吧,我就在这等你。”
此时,对面的酒楼,三个男子正面对面喝着酒。正是谢国公世子,谢照灼,苏璟,和之前与谢玲珑同路回京的安怀瑾三人。
“表哥,你如今的年纪,为何还不娶亲?”
“别别别!你可别学我娘那样!天天在耳边叨叨!烦都烦死了!你看人家怀瑾!不也一样没有成亲?”
安怀瑾笑着抿了一口酒,道,“我与你们不一样。”他若是成了亲,估计父亲……呵呵……那个利欲熏心的人,还不定如何防备他呢。
几人正聊着天,就听楼下一阵喧闹声。冲楼下望去的时候,刚好看见一身青衣,带着帷帽的谢玲珑。
谢玲珑一直看着手上的木雕,丝毫没有注意周围的人慢慢多了起来。
与周围的喧嚣不同,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遗世而独立。
突然,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小心!”。
谢照灼就见楼下的谢玲珑抬头时,一阵风吹过,帷帽被吹起一条缝隙。
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