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儿暗道一声好厉害,连看似普通的侍女耳力都这般伶俐,不知道是什么修为啊!
她哪里知道,挽月山庄侍候的奴仆,皆是当年从宫中带来的,或是当今皇帝宇文棠孝敬景砚和宇文睿的。久在禁中伺候的,怎么可能不耳聪目明呢?
“起来了!”谨儿在内室里答应了一声,随手去够身旁昨晚景砚为她备好的干净衣衫。
只听那名侍女在外面又道:“少主您可需要奴婢服侍您更衣?”
谨儿闻言大窘。她可享受不来什么“服侍更衣”的调调儿!
一想到被服侍的时候,侍女的手就在自己的身体上翻飞舞动,她漂亮的小脸儿上瞬间泛上了一层红晕,忙不迭道:“不用不用!我……我自己可以!”
也不知那名侍女听到她狼狈不堪的声音会作何感想。
顿了顿,只听那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少主,庄主吩咐,您穿戴完毕,就往演武场去寻她!”
谨儿刚感叹着“这中衣的料子好滑”“娘亲掂对我的尺寸掂对得真好”,听到侍女这一声,动作就是一滞,原本才褪去红晕的小脸儿登时变得煞白——
演武场?
庄主这是要考较自己的武功吧?
可不可以不去啊?
谨儿内心里咆哮着。她……她害怕……
第7章
纵然是在江南,严冬腊月里,晨风烈烈,亦有些割脸般的痛,尤其在这片坐落在逶迤群山间的山庄中。
谨儿听了那名侍女的传话,不敢耽搁,她胡乱地穿好了衣衫,就直奔演武场而来。
极远处的两山相夹处,橙红色的太阳正迫不及待的却又不得不一点点儿地往山尖儿上跳,阳光越来越足了,却遮不住清晨山中往衣衫里钻个不停的朔风,再厚的衣衫也挡不住它们似的。谨儿迎着风走了一会儿,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她又转过了一道长廊,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偌大的一片开阔地,平整得一丝不苟;四围植了不知多少株梅树,粉粉白白的梅花正迎风傲然绽放着,随着阵阵晨风的舞动,有淡淡的梅香徐徐飘来。
谨儿抬头看了看头顶斜上方高处的一块匾额,“尚武”二字威风凛凛,观之便令人不由得热血沸腾。
这两个字乃是宇文睿亲笔所书。
谨儿的目光又放于平处,见演武场的正中央,一抹挺拔的身影背对着自己,负手而立。
谨儿心内一凛,脊背亦随之向上拔了拔,腰板绷得更直了。
“你来了?”宇文睿已有所感,却没急着转过身来。
谨儿屏息敛气,她垂着眼睛,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才迈步走到宇文睿身后半丈远处,躬身施礼道:“庄主早!”
宇文睿挑了挑眉毛,终于拧过身子正对着她了。
两个人的身形一大一小,个子一高一矮,脸庞更有两三分的相像,亦都穿着同色、几乎是同一款式的短打,就这样相向而立,瞧起来格外可爱有趣。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