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的茧,而是年深日久弯弓搭箭磨出来的茧!
杨谨一凛。
青衫女子却没在意她神色间的变化,而是打量了一番手里这只再普通不过的弹弓,道:“你是玄元派的弟子吗?”
杨谨又是一怔,她张了张嘴,想说“不是”,又觉得不准确;可要说“是”的话,也不对。她到底是不是玄元派的弟子?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杨谨心念一动,大着胆子问道:“前辈怎么知道我……”
对上青衫女子冷冽的目光,杨谨说不下去了。
“前辈认得我吗?”她的声音小小的。
“我不认得你,”青衫女子直言道,“但我认得你的武功心法。”
杨谨面露惊讶,心道:单凭打了两只鸟,就能看出来武功心法吗?
青衫女子见她脸上似曾相识的模样,目光也不由得温和了许多,指了指远处的一片树荫,道:“随我去那里说话。”
站在这日头底下久了,杨谨也觉出秋老虎的厉害了。她点了点头,跟着青衫女子到树下去,却没忘了拎着她那两只猎物。
青衫女子:“……”
青衫女子坐在树下,看着立在面前的杨谨,拍了拍身侧:“坐下。”
杨谨与她初见,虽然知道对方是高手而心生敬重,但那份心防还是在的。她又是个不惯与人打交道的,于是离着对方两尺远坐下了。
青衫女子眼中有莫名的神色划过,问道:“你师父是哪一位?”
师父?
杨谨一怔。
她有师父吗?她来玄元派不就是拜师来的吗?可是,人家玄元派的掌门根本就没收她啊!
婆婆教了她歧黄之术,面具前辈教了她不许告诉旁人的绝学,庄主教了她据说是与玄元派同源的武功心法……他们,是她的师父吗?
刚刚十二岁的杨谨彷徨了。
“我……我没有师父……”她说着,低下了脑袋。
杨谨以为,这样的回答定会招来青衫女子更多的探问,比如,她或许会问“既然没有师父,你的武艺跟谁学的?”再比如,“你的武功心法明明就出自玄元一派,这又是怎么回事?”
然而,许久,杨谨都没听到对方说话,久得令她突生出幻觉来。
猛然抬头,出乎杨谨意料之外的,她对上了一双淡然却不冰冷的眸子,甚至在那双眸子的深处,她捕捉到了几分温度。
“那你,想要一个师父吗?”
青衫女子的话,就这样回荡在杨谨的耳边,使她又生幻听的错觉。
杨谨不喜多言,但不代表她傻。相反,往往越是讷于言的人,越是慧于中。她其实是极聪明的,从她在医道和武学上的一点即透便可想见。
听了青衫女子莫名其妙的问话,杨谨的脑中急速闪过一个念头:她、她要做我师父!
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