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紧紧扣在了墙上。
远处的众公人已经看得呆住了,心忖原来这主儿还有这么一手俊功夫啊!敢情人家之前不硬闯是给足了哥儿几个的面子啊!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让他们目瞪口呆。
只见杨谨仰脸看了看头顶的城墙垛口,双足发力,“蹭”的一下又是跃起一丈余高,再就着城垛一翻身,已经翻进去了。
跨过城墙上的窄道,杨谨扒住内垛口,向下面吵吵嚷嚷的地方看去。她这会儿知道为什么城门会被紧闭了——
距离城门所在的位置约有三五丈远的地方,两伙人正在激烈地争吵着,甚至已经到了快要动手的地步。
其中一伙儿人,背对着城门,约有五七个人,为首一人身上穿着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破旧官服,头上也不见官帽。杨谨并不认得那是七品县令的服色。
那伙人中其余的是几名着公服的衙门公人,有几个腰间还挎着配刀。
而被他们拦阻住正不甘心挣扎叫骂的,则是一群七八个衣衫破旧的后生。他们极力地想要冲开公人的阻挡,冲向城门的方向。
两伙人虽然身份不同,可满脸不健康的菜色却是毫无差别。
杨谨凝神听了一会儿,已经明白两伙人争执的焦点所在。
原来是那伙后生想要逃出城去,但是身为盘石县长官的男子带着诸公人不许他们离开。
“眼下城中的病正闹得厉害,你们不能离开!”那名长官厉声道。
“凭什么不能!不许俺们走,难道要俺们在这儿等死吗!”几个后生叫嚷着,性命攸关,他们再也顾不得惧怕这个本县最高长官了。
“本官说不许就是不许!”那名长官横眉立目,喝道,“现在病症还未控制住,谁知道你们谁已经染上了?由着你们出去,感染了别的市镇的百姓,这干系本官担不起!”
几个后生闻言,皆一怔,下意识地都向后散开几步,彼此打量着,脸上带着对同行之人的怀疑。
那长官见状,冷笑一声:“亏你们一个个年轻力壮的,你们的父母、兄弟姐妹还都在家里病着挨日子呢!你们不说想办法去帮忙救助,倒想起逃跑了!这就是你们为人子、为人兄弟的本分吗!”
几个后生被他嗤得面有愧色。突的一人大声道:“俺家人都……都没了!总不能让俺也死在这儿吧!俺家要断子绝孙了!”
这人说罢,朝自己的同伴骤然暴叫一声:“哥儿几个冲出去啊!冲出去咱们就有活路了!”
几个后生神情一震,当真不顾一切地冲向了城门。
“拦住他们!”那名长官吩咐道,“无论如何不许他们离开!”
几名公人慌忙连拉带扯地阻住了众后生。众后生此刻也豁出去了,拼了命地撕扯、挣扎,眼看就阻挡不住了。
锵啷——
“谁还敢往前一步!”那名长官已经就势抽出身旁公人腰间的配刀,刀尖指向众后生。
“本官身为盘石县令,危急时刻有权权宜处置。哪一个敢逃出盘石县城的,就地正。法!”他提着刀,双目充血,厉声喝道。
刀刃的寒光晃过每一个人的脸庞,众后生的脸上都现出怯意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咣当”一声,有人栽倒在了地上。是一名公人,毫无征兆,哼都没哼一声就昏厥了过去。
众人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