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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寒的目光则落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那里,那个死去的人已经不在了,片片血迹也被擦拭得一干二净,可石寒还是觉得,那血腥气尤在鼻端盘旋,如何开窗、开门通风都散不掉似的。
“这里,我不想住了。”石寒幽幽道。
红玉想起上午发生的一幕幕惊心动魄,仍觉心有余悸。
“那小蹄……是她忘恩负义,对不起庄主。庄主也要顾忌着自己的身体,莫往心里去才好。”红玉道。
石寒没做声。
红玉担心地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自顾自道:“庄主搬出去住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说着,她又掂对措辞,试探道:“可到底要搬到哪处住,还请庄主再斟酌一二。毕竟,咱们寒石山庄大得很,光是庭院也不少于十几座……”
“你想说什么?”石寒打断她道。
红玉心一横,索性道:“那属下便直言了。纪恩当日所说,庄主您也听到了……”
见石寒神情未变,她才又续道:“纪恩说,那日行刺您的几名刺客用的是弩。箭,弩。箭之上还淬着剧毒。”
“不错。”石寒道。
“可是,纪恩也瞧得清清楚楚,那几名刺客用弩的手法,与后来……后来杨公子击倒刺客头目的指法同出一源。”红玉纠结道。
“你们怀疑谨儿?”石寒冷然道。
“这……”红玉更纠结了。
她本想说,“杨公子上午刚救了您的性命,属下怎么会怀疑她”,可脑中电光火石般突地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若是……杀人灭口呢?毕竟,杨谨那一掌取了杨芷苓至少八成性命。
“谨儿所学驳杂,世上武功无数,纪恩看走眼罢了!”石寒笃定道。
继而又道:“就算是这两种武功同出一源,巧合而已。谨儿的人品,我信。”
红玉哑然。自己还能说什么呢?为了一个认识了没多久的小孩儿解释了这许多,还真是难为庄主了。
那个小孩儿长得漂亮,医术也好,对自家庄主更是好,红玉也是看在眼里的。不过,她身为寒石山庄的总管,怎能不顾及庄主的安危?
“这些不相干的事,就止于此吧。以后,庄中再不许传这等闲话。”石寒肃道。
这都成了闲话了?红玉心道。对于自己成了庄主眼中“传闲话”的人,红玉觉得很受伤。
石寒到底不愿伤她自尊,遂话锋一转道:“芷苓的事,不要让她母亲知道。纵是她有错,她母亲也是无辜,还要照着过去的标准供养。这件事,你亲自盯着,不要出了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