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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丽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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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没有到过丽江,丽江是怎样的?我不十分清楚。但我告诉你,我曾多次在梦中神游过丽江。古丽水地区位于横断山脉之中,是西部东进的出口,又是茶马古道的必经之路,西南各部贸易集散的场所,南诏吐蕃两个强敌常年窥视在侧,但战争、掠夺似乎是丽江记忆最远处以外的影子。

    我知道俄国人顾彼得在不得不离开丽江后说的话:“离开丽江的念头对我来说是不可忍受的。在我动荡的人生中,没有在任何地方欣赏过象在丽江那样宁静幸福的生活,对我来说,那是天堂。”

    我一直就把丽江看作我梦中的天堂。记得我小的时候,上海老家的两个舅舅正赶上毛主席号召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外婆舍不得小孩子出远门,但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有让大舅到云南去上山下乡,这样可以让小舅留在上海的崇明岛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大舅到底下乡在云南的什么地方,我也说不清楚,总之,下乡的地方生活状况很艰苦,外婆常常托人带一些生活用品和吃的东西去给孩子。大舅妈就是大舅下乡当知青的时候认识的上海老乡。大舅回家时常给我们带来一种名叫“滇绿”的云南特产茶,另外就是些许黑白照片:美丽滇池、丽江古城和玉龙雪山清淅可辨,感觉的那是一个特别的地方。就有一个印象:云南有滇池、古城和雪山,山清水秀,四季如春。

    舅舅说:滇池很好,丽江更好,宁静典雅,繁花明媚。身在他乡感情无处寄托,这时你看到了明澈的蓝天,郁郁的树木,秀丽的花草环绕在你的周围,你可以感觉到:你的意志在漫漫坚强。从那时起,孩提的我知道有限的几个地名中,就已经有了云南,有了丽江。不想多少年后,丽江竟成为了旅游的好去处。早已回上海的大舅至今还常说,要回云南、回丽江看看,那里有他年轻时的身影和希望。

    一九九七年我在外地工作的时候,有二十多位来自四川内江的中专生到我们单位实习,需要我给他们安排旅社,我找到一个旅社,住宿费每人每天十五元。那时同学们家里还比较艰苦,他们闲贵,另找了一处每人十元的私人小旅馆住,开水等设施很齐全,被褥也很干净,但是没有电视可看。

    我作为接待他们的单位负责人,很过意不去,就安排他们每天跟师傅学习后,到我们伙食团吃饭,还让他们每天晚上来单位看电视。下午下班后,有三五个同学想跟着我们打篮球,打得不错。休息时闲聊,我意外得知打球的两位同学来自丽江,其中一个高个子的同学的家就在九六年二月份的地震中受了灾,他说现在还有余震发生。

    同学们说,丽江农村还是很穷的。我仔细询问了他家的情况,他说,丽江县城及附近地区约20%的房屋倒塌,死了一些人。我家人幸好疏散的快,没有受伤,但没有地方住了,家里希望我能很快毕业,学成挣钱养家。看得出这是一个很能吃苦耐劳的孩子,我动员了全车间的同志给他捐了三百元钱和一些衣物,并把我那件不穿的大衣送给了他,他很感动,捧着钱物,眼含泪水,连声感谢。

    两个月后他们实习结束,要回学校论文答辩,我在他实习鉴定书上签意见“实习优秀”的同时,我还写了“祝丽江所有人的生活如丽江般美丽!”的祝语,希望他们以后会好起来。

    他很依依不舍,说:“师傅们一定要去丽江看看!”同学们和他们的师傅拍了照,匆匆别去。过了一段时间还真的寄来了信和照片,当然,照片还有秋天金黄的向日葵,随风摇曳着大丽菊,被阳光染成红黄的森林,纳西人家门前缓缓流过的清溪。

    二零零一年丽江又发生地震,电视说在永胜县,我开始担心顾彼得说的那个丽江会离我们远去。同事辗转打电话给那个丽江的同学,知道永胜地震的震中位置距离丽江有一百多公里,地震对丽江的旅游设施没有造成任何破坏,对丽江古城的建筑物也没有造成损坏,泸沽湖旅游区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比上次损失小多了,有一些所房屋倒塌,大量墙体开裂,但死亡人很少,震区灾情损失情况比上次小多了。

    我祈祷:可怕的灾难不要伤及恒古不变的古老建筑和滇西风情;天边的纳西遗民远离坏运,像白云一样安详清静。

    一晃又几年过去了,我离开了原来的单位,老朋友打电话来说:“还记不记得丽江的那个同学,他现在已经当上了领工员,他还在来信中提到你呢,希望你去丽江旅游的时候告诉他一声。他说现在他们的生活有了翻天的变化,在他们那里墙角、水边到处都开满了海棠,在那里花很娇嫩,似乎风擦过都能在瓣上留下痕迹。现在丽江更加美丽富足充满希望!”

    丽江是我一直魂牵梦绕的地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仿佛来到丽江。触到房外檐下的雕花,觑眼看见镂空花窗掩映的光景,郁郁的海棠和月季在照壁上弄影,门口的树下泉水从街角拐出来,月色笼在淡青的夜光中,门扉轻启的声音撩开寂静。

    丽江就是这样,能让你憧憬一切,包括你对最美的生活方式的定义:自然、艺术、怀念、希望。有那样的思念,我才有可能安静地入睡,并有力量期待明天。让我在梦中乘长风飞到你的身边,把你整个拥抱、亲吻,祝福你幸福美丽,如斑澜丽江,如东巴图腾。

    在我写下上述文字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响了,我接电话的同时,突然砰的一身响,一股浓郁的芳香扑鼻而来。没有什么,也不是地震,我碰碎了花露水瓶子。香气溢来,我满心欢喜,仿佛看到了丽江的风情万种。

    我梦中的丽江,我心之向往的地方!

    2004年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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