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馨梅告诉父母,华兴市这边有家企业邀请她调过来,今天就是商谈这件事情去了。
“以前没听你说起过呀!这是家什么样的企业?”父母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正要跟你们汇报呢,这是家民营企业。”
“什么?民营企业不就是私营企业吗?不行不行!”父母连忙摆手。
“爸妈,你们别先把门封上,听我把话说完呀!”
“你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他也是私营企业。”父母对赵馨梅的解释不感兴趣。
“你们都没有听我说话就一概否定,是不是有点太武断了?”
看出女儿不高兴的样子,父母稍微缓和了态度,但还是有些不屑,“你说吧,我们倒想听听那是个多好的单位。”
赵馨梅向父母讲述了健生食品厂的来龙去脉和现状,听完女儿的一席话,老父亲沉默不语,赵馨梅的母亲说:“馨梅,听你说的不错,这都是真的吧?”
“妈,看你这话说得,为了我自己的事,难道我还编造谎言来骗你们不成?要不要我领着你去那厂里实地看看?”
“看什么呀,我们是怕你被表面现象迷惑了。”
“好赖我也是个大学毕业生,又在企业待了好几年,不能说眼观六路,起码对事物的基本辨别能力还是有的。你们的心情我理解,怕我在外面吃亏,但我都走向社会好几年了,在单位大小还是个领导,多少也有一些社会经验了。”
“不是对你不放心,我们只想提醒你,不管怎么说,你一个大学生,又是国营大企业的中层干部,去这么一家私营单位,你觉得合适吗?你是国家干部编制,到了私营企业,你的国家干部身份如何保留?怎么体现?”老父亲说的语重心长。
赵馨梅的父母都是年近六旬的人,他们对编制和体制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说那是他们的生命也不为过,但是,他们不知道时代的脚步在不断往前迈进,社会生活中,除了老气横秋的体制和编制这种特殊阶层的专利品,现在已经出现了很多他们意想不到的新生事物,而且展现出勃勃生机。
“爸,我理解你们的担心,也知道你们这些想法都是为了我好,但是你们也许不知道我们单位那种国营企业的现状,完全可以用岌岌可危来形容,还能坚持多久,我看厂里的主要领导心里都没有底。”赵馨梅道。
“以前从来没听你说过,那么大的国营企业,全省食品行业前五名,在全国都数得着的向阳食品厂,怎么会变成这样?”两位老人对女儿说的事情颇感震惊。
“我就是厂里企管科的,要说原因,不用别人总结,我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不外乎体制僵化,机制死板,缺乏动力,人浮于事,效率低下,还有任人唯亲,等等等等。”赵馨梅漫不经心地说。
“既然你们知道这些弊端,为什么不跟上级领导反映,不怕有毛病,你们给领导提出来,改了不就没事了吗?”
赵馨梅哈哈大笑,“你们二老是月球上来的吗?这才刚从单位退休多长时间,怎么就把自己单位那些毛病忘的一干二净了?回想你们上班那会儿,单位是个什么状况,你们就不会对我说这些情况感到奇怪了。”
“是啊,我们不否认哪个单位都有这样那样的弊端,但我们在单位上班那会儿,没有感受到压力和危机。”赵馨梅的父亲是华兴市一家地方国营企业的中层干部,母亲是一家商店的职工。
“生在那个年代,算你们幸运,但那是以牺牲为数众多的体制外那些劳苦大众的利益,维系了你们的幸运,那是人类社会最大的不公平!都是中国人,凭什么种粮的吃不饱肚子,而做工的得过且过,却一日三餐无忧?”赵馨梅言辞犀利,他们那个时代的大学生,思想空前活跃,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独立思考。
“但是,现在的企业还是那样的经营管理方法,怎么就不行了?”老父亲对这些现象很不理解。
“为了打破这种社会不公,现在政策给了所有中国人机会,所以,社会上各行各业出现了一些竞争者,有了竞争,自然而然就会产生压力。”赵馨梅道。
“就算你说的是事实,我就不信堂堂国营企业,竞争不过那些私人小作坊。”
“老爸,你这就是一种体制内的傲慢与偏见,自以为是地认为所有私营企业都是手工小作坊,这不奇怪,体制内的绝大多数人都有这种观点。人说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可怕的是,你们并不了解对方,却认为自己胜券在握,请问你们哪来的自信?就因为有体制这道护身符?”
老父亲被赵馨梅问的哑口无言。
赵馨梅继续道:“正是由于这样的心态,很多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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