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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这几天却听说,咱们乡人大任副主任,却想要等年底我与乡上签定的合同到期后,把招待所承包给他的侄女。”
“这事我会问一问的,不过任主任的侄女绝对不可能承包下招待所。”郑直想了想,开口回道。
他毕竟从来没有打问过乡里承包招待所的相关事宜,甚至都不知道白蒙蒙承包一年招待所,租金是多少,所以并不敢轻易的就应答些什么,不过任志斌的侄女是绝对不能承包乡招待所的。
“真的?”
只要没有任志斌的侄女前来争抢,谁还是她的对手?
白蒙蒙一脸喜悦。
“嗯,别的地方我不管,但在灵闸乡,乡干部的亲戚绝对不能承包乡里的招待所,做生意,就要讲究个公平公平,如果乡干部的亲戚把招待所承包了下来,那么乡里的同事们想要在外边吃个饭睡个觉什么的,岂不是会优先考虑照顾同事亲戚经营的生意?
这对于其他人来说是不公平的。”
郑直一脸认真的解释,“除非是他买下地皮盖新的,那我管不着,但乡招待所,没有我的签字,谁也租不去。”
“谢谢,谢谢郑乡长。”
“别谢我,虽然我明确不准乡干部的亲戚们来承包乡招待所,但却也没答应明年仍然会把这里承包给你。”郑直摇了摇头,“至于明年到底承包给谁,我得认真筛选一下前来竞争人选们。”
“嗯,我明白。”白蒙蒙却是不以为意,只要没有乡干部的亲戚来和自己争,这个招待所明年就仍然还是她的。
被白蒙蒙的事情一打岔,郑直本想与马艳聊一聊种植园的兴致大减,再加上天都黑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影响也不好,郑直便让白蒙蒙给马艳开了间客房,二人各自去休息。
白蒙蒙把钥匙交给马艳后,自以为很识眼色的没有跟上去。
而等郑直与马艳上了楼来到各自房间的门口,才发现白蒙蒙给马艳开的客房就在郑直房间的隔壁,马艳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郑直同样尴尬,这个白蒙蒙是怎么办事的?
就算二人是一起过来的,但招待所里那么多空房间,也不必把二人的房间安排成隔壁吧。
“咳,马经理,明天咱们还要在灵闸乡四处走走看看,肯定会很累的,今天晚上就早点休息吧。”郑直察觉到马艳看向自己的目光再次有些异常,但是连忙说道。
“嗯,晚安。”
马艳低着脑袋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就是飞快的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直到马艳把客房的门锁上,郑直才长长松了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郑直就找来司机,开车载着马艳在灵闸乡四处考察,乡里的耕地并不多,无法大规律的种植粮食作物发家致富,所以只能种一些商业价值比较高的精贵东西。
盆栽果树,显然是比较合适的农作物之一。
这一忙就是整整两天,灵闸乡辖区内的六个行政村的村支书与村长们,见他又要搞大动作,都是积极的响应,尤其是除了高糜村与草甸子村的另外四个行政村的村支书与村长们。
更是热情的过了头。
他们又不是傻子,眼见着高糜村建了一个茶饮料基地,草甸子村成立了一个食品加工厂,两个村的百姓们又是上山种茶树,又是在建厂时的工地上打零工,马上就要富裕起来了,他们还能不赶紧巴结好郑直,也给自己所在的村子争取点好处?
手快有手慢无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郑直自然能看透他们的心思,不过还没有和马艳商谈好,所以现在的他也不好立即就给他们肯定的答复,两天后马艳把灵闸乡给转了个遍,第三天一大早,就是坐着乡上的小车离开了。
要不要与灵闸乡合作,是件大事情,马艳得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送走了马艳,当天早晨郑直又走茶饮料基地看望了一下温柔,见温柔将厂子打理的井井有条,便又离开,重回到了乡里。
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是快到下班时间了,郑直坐在办公桌前,把乡办公室的科员小王叫来,让他一个一个的将乡里的干部与干事们请到他的办公室里来。
于是除了杨在兴这个乡党委书记之外,其余的人们都是一个个的走进了郑直的办公室。
进去的时候一脸疑惑,出来的时候则是脸色苍白脚步匆匆。
任是谁也没有想到,郑直居然是拿着他们在乡招待所里签的白条,要他们有个表示。
这还表示个屁呀!
当然是尽快把钱还上,然后保证除非是乡里安排的接待事宜,不然以后再也不签单了。
郑直如今在灵闸乡的威望太高了,就算他们知道郑直这次的举动,把乡里的干部与干事们都给得罪了个遍,也是没人敢组织起来叫嚣不满。
现如今乡里新成立了两个大企业,且效益好的没法说,从现在开始乡里的干部与公务员们就已经开始调整涨工资了,这样的大好局面是谁带来的?
还不就是郑直么!
郑直能给他们带来钱途,他们就不敢和郑直唱反调。
而若是因为不配合去还钱,被郑直抓到哪个当作典型,直接给开除掉,那才是后悔都没地哭去了。
白蒙蒙一连在家里干等了两天,也没有见到哪怕是一个人前来还账,后来她出门找人一打听,才知道郑直陪着那个风韵少妇满乡的乱跑,在考察什么项目。
这个郑乡长根本没把自己的事情当回事呀,白蒙蒙不由的一阵失望。
不过第三天刚到中午,她正坐在招待所的收银台前头疼的算账,就见外边呼啦啦的来了一大群人,仔细一看,全是近几个月在她这里签过白条的乡干部或者是乡干事。
这些人一进门,就直奔她的方向而来。
白蒙蒙顿时就是有些发怵,这些人该不会是因为愤恨自己把白条交给了郑乡长,所以成群结队的找上门来报复吧?
这么多人,一人一拳,她也吃不住啊。
不过还没等她钻到收银台下边,就有人在大声的嚷嚷,“白蒙蒙,这是我签的八百块饭钱,呶,这是钱,你点仔细了。”
“还有我,这是饭钱。”
“我签了有九百块。”
……
白蒙蒙顿时就明白了,这些人是来结那些签的白条的账的。
机械的接过白条,然后收钱点钱,直到眼前的人全部都走光了,白蒙蒙才恍然回神,看着抽屉里那足足有三万块的现金,她仍然是有些不可置信。
以前谁见过那些乡里的干部与干事,会主动跑来还钱的呀?
吃了好几个月要不到钱的苦头的白蒙蒙,更是感受真切。
在下午上班之前,所有签白条的都把钱给结清了,不过白蒙蒙随后又发现了不妙,因为当天下午到傍晚吃饭的点,除了住在招待所里的客人外,居然没有一个人前来用饭。
白蒙蒙的脑子并不笨,认真的想了想,就是明白了原因。
可以签白条的话,是用公款吃喝,这些乡里的干部与干事自然乐得不掏腰包,还能在她这里吃点好的。
但现在郑乡长明显是不让这些人再随意的签单了,那么要在招待所里消费的话,就只能用自己的钱了,于是这些人不光今天,以后也是很少会来她这里消费了。
“早知道这样,不如等他们再多签些单,然后再捅到郑乡长那里。”
白蒙蒙气的在大厅里走来走去。
如果真的一直这么下去,她哪里还敢继续承包这个招待所啊。
“白蒙蒙!”就在白蒙蒙心烦意乱之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
她脸上的表情顿时就是有些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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