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祁一听便吓住了,忙道,“万万不可。”
唐氏冷笑一声,“哼,我竟不知有什么不可的了。”
君祁这下被问住了,他能说什么?
唐氏继续说道,“你是他什么人,又凭什么说这样的话。即便你是皇帝,也管不了大臣的家事,更何况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能有什么话说?他当日能因着孝顺答应一次,如今就能答应第二回。你自己三宫六院,坐拥美人无数;他却是中年丧偶,上有老下有小,合家上下只依靠着他一人。你要真心为他好,就不该拦着,难不成让他就这样孤独终老不成?别说什么你会照拂他的话,满世界打量了也找不出来哪一家是两个老爷们儿一块儿过的。我把话放这儿了,既然不是你用皇上的身份胁迫他,你们要如何我不管,也管不了。只一件,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儿子这样形单影只的过完下半辈子。”
不待君祁做什么反应,唐氏径自出去,也不看林如海一眼,扶着夏露的手往自己院子去。一回到房里,打发了丫头们,独自歪在床上落泪。她本是想好好跟君祁说,毕竟那人是皇上,且看如海的样子分明自己愿意的。可一见到人,一想到其中种种,唐氏便忍不住伤感,凭什么她辛苦养大的儿子就要受这份罪。因此匆忙把话撂下便走了,不管他们外头如何闹去,林家还是得有一个女主人才像个样子。
林如海不明所以,只知道母亲看起来十分不悦,还以为是君祁说了什么。只是君祁却只是一味的看着他,那样的眼神,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
“如海,五年之约,可还作数?”
“自然。”
君祁忽的笑开来,罢罢罢,如海能为他忍受这些,他又何必过于执着。因说道,“你替我转告一句,就说我答应了。我先回去了,你去看看你母亲吧。”
答应了,答应什么呢?林如海攥紧的拳头又松开,终于还是没有亲自把君祁送出去,急着去向母亲求证了。
唐氏也不露面,只隔着屏风听林如海回话。听了君祁的答案,沉默良久,才开口道,“他可还有别的话?”
“并没有了。”林如海恭敬回道,又问,“母亲可是说了什么。”
唐氏不愿多说,只敷衍道,“并不是什么要紧事,我累了,你先出去吧。有什么要问的,等我精神头好些了再说。”
林如海只能暂把此事按下不提,心想第二日问君祁也是一样的。只是还没等到第二日早朝,宫中的钟声响起,因病缠绵病榻将近一年的皇后,殡天了。皇上与皇后乃是少年夫妻,又共同经历过这许多年,自然感情深厚。且皇后出身名门,端庄贤惠,上事太上皇、皇太后,克尽诚孝;下佐内治,尤极敬勤;节俭居身,宽仁逮下;宫闱式化,淑德彰闻。因此当今下令辍朝三日,又敕谕天下:凡有爵之家,一年内不许筵宴音乐,庶民皆九月不得婚嫁。
如此一来贾母的生日便过不成了,因凡诰命等皆要入朝随班按爵守制,唐氏,并贾母、邢氏、王氏、秦氏、凤姐等具要每日入朝随祭。好在秦氏和凤姐报了产育在家处理事体,不至于两府无人理事。黛玉也被慌忙接回来了家,暂理阖府事宜。
这事儿来的太急,往常只听闻这年来皇后身子时好时坏,竟不想就这样去了。皇太后更是哀伤不已,因此犯了旧疾。君祁身为皇上又要每日去皇太后那里侍疾,又要到皇后灵前举哀,一时间也忙得没时间去理会其他事体。林如海见他这样也只能多分担些国事,又不忍心拿之前的事去聒噪他,便这样耽搁下来。
而君祁直到第三天看见淑妃带领着后宫一干人等给皇后致哀时才发现,这后宫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吴淑妃一家独大了。原本后宫有皇后坐镇,地下是甄贵妃和吴淑妃互相对立,其余的倒也没什么太突出的人物。而皇后病了之后,这掌管后宫之事便分给了甄贵妃和吴淑妃。南巡之时因甄家的事,甄贵妃和三皇子被提前送回京城,软禁在其寝宫,君祁一回来便收回了她的贵妃宝册,虽未打入冷宫,却也相差无几。这样一来,后宫的权力全然落入了吴淑妃手中,如今皇后一去,吴淑妃更是自以为立后一事只是早晚罢了,兼之地位的妃嫔们的奉承,便有些得意起来。
君祁想着,如今也不是刚登基那会儿,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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