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去。
唐氏本来就不大放心儿子的病情,又刚好听说君祁来了,更觉着其中有猫腻,知道儿子那边撬不开口,便想从君祁这里探探口风。虽然不合礼数,不过这会儿也顾不得这些了。不过这回可不是找人“算账”,唐氏可是打算正经行礼的。
君祁走到门口,那丫头也不再领路,只掀起门帘让他自个儿进去。明白是回避的意思,君祁安心进去,才走了几步,就看到唐氏下了座儿,要朝他下跪,唬得他立马快步上前,把人扶住了。
“老身参见吾皇……”
“老太太快快请起。”君祁一把把人托起来,连忙道,“今儿晚辈还是以安清的身份来贵府叨扰,老太太快别如此。论理我和如海是一辈儿的,还得同您请安问好呢,如何受得起您的大礼。”
唐氏却道,“纲常不可乱,礼乐不可废,这礼万万不可免。”到底是唐老爷子亲自教导出来的,上回若不是一心为了儿子打算,唐氏也做不出那样大胆无礼的事,如今自然再不会失了礼数。
君祁叹了一口气,“您是如海的母亲,我自然也当做母亲一样敬重,怎可受此礼。说句不怕您笑的话,我可是早把咱们看做一家人了,在家里自然该行家礼才对。”
唐氏见他这样坚持,就不在多言,请他上座也不肯,就让他坐了如海的座次。
也不等唐氏开问,君祁就抢先说道,“如海这一回南下和谈可是又立了大功,只可惜回来的不是时候,这么毒的日头还整日赶路,一回家就病倒了。我又不知道情形如何,心里有些担忧便过来看看。”
唐氏笑道,“难为你有心,御医只说是中暑了,不过他底子弱,早年将才养回来一些,如今这么一折腾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病根给断了。”
君祁听这话就知道老太太所知并不多,只是隐隐有些怪他的意思,毕竟这福建可是他让如海去的,因此颇有些歉疚,“是我考虑的不周,明知道他身子不好,还让他这样来回奔波。原本朝中那么多大臣,我又离不开他,不该让他去的。”
君祁话音一落,便知道这话说的太直白还有歧义,明明是说朝廷大事许多离不开如海帮忙,怎么偏就说了这么一句。抬头一看,果然见唐氏脸上有些不好的神色,忙收住音不再说话。唐氏却是被他吓到了,没想到他这样直言不讳,虽然替儿子感到高兴,但从一个大男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总归有些不适应,何况他还是皇上。
假意咳了两声,唐氏道,“我还怕他有其他的病瞒着我不让我知道,如今你既然这样说肯定是没有大碍了,我也就放心了。只是老身还有一件事想求皇上恩准。”
君祁听她说的严肃,忙又侧耳倾听,只听唐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他从小被他父亲教导着要精忠报国,鞠躬尽瘁,自从入朝为官以来也算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我看着他步步高升也欢喜,可他太不顾及自己的身子,现在身边又没个人照应着,我也不知道还能活到几时,就怕他一忙起来就连身子都不顾了。”
君祁听到这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难不成这林老太太还打算给如海娶妻不成?却听她接着说道,“我也知道让他再娶个人放在身边是不能够的,就是个姨娘恐怕他自己也不会愿意,更不用说……”唐氏意有所指的停下来看了君祁一眼,“我也不想费心思替他操心这些个了,你既是君又是他的……只怕你的话他还能听得进去,因此想让你平日多劝着些,别让他太过操劳。”
君祁听完心里却是高兴的很,老太太这是认了呀,且跟他是一样的心思,“我也说过许多回了,让他自己注意着些,身体垮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只是您知道他的倔脾气,当年殿试时还敢跟父皇论辩,我虽然说得过他,也奈何不了他的倔性。不过您放心,我往后一定多加劝导,可不能让他这么作践自己。这会儿就先让他好好在家歇几天,等好全乎了再去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