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这一动,红衣少女才终于明白,这一向废话很少的大冰块,为什么会特意说上一句可能会有点痛。
可能……?有点……?
————见鬼去吧!这根本就是她喵的要人老命啊!
如果把痛苦顶级设定为十来定位的话,她之前折腾自己造成的骨裂和内脏损伤,最多也就是给个八分。
可寂雪这奇葩的什么治伤,就好像用剑气从内部凌迟她一样,起码也要有个一百分!
该不会,这家伙是在悄悄报复她吧!
南思弦疼得脸色从白变到绿,从绿变到黑,然后从黑又变成白,心中以绝不重样的独特骂街方式问候起来。
不过这倒真是她想多了。
寂雪要真的想报复她手段也多的是,犯不着这样麻烦的。
之所以这次治伤与之前不太一样,一是她这次是真的伤太重了。体内的几处损伤如果不能及时治疗,还真的可能因此丢掉小命,所以得下点狠手才行。
二则是离开了听风谷之后,寂雪剑中的那股凶戾丧气和杀伐血腥,再也不能轻易地模拟出滋养的生之意。
现在她所采取的方式,就是用那死亡弥漫的凶恶剑气,沿着南思弦需要治疗的部位不断流过,激发她本源灵气面对死亡的反射,强制逼迫它们发挥出疗伤效果。
然后就很好懂了吧?那般残酷的用死丧剑气在少女体内窜来窜去,就算再小心也不可能啥事都没有吧?
总之呢,反正就是伤可以治好,但是疼却是免不了的。
于是,就在这南思弦有口不能言的凌迟待遇中,时间以她想要诅咒的慢速度一分分溜走,来到了黄昏时刻。
功成剑气散,惨剧始作俑者的寂雪,脸色尴尬地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南思弦,解除了对她的限制踟蹰着开口道:“……你,可还好?”
“很疼。”
南思弦黑着脸,直视着她那对紫眸说道,语气平静地让人害怕。
“……”
面对着她这样的眼神,那强到逆天的剑者竟是张了张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说,我很疼!”
遭难的她没能得到应有的安慰,南思弦不甘心地身体前倾,进一步靠近寂雪语气加重地重复道。
看她这个样子,显然是不会轻易翻过这一页了。
“抱歉呢,初次动用,吾,也没想到会……这么疼……”
心知这招应该是真的很疼了,寂雪口中歉疚地说着,头部微转就羞褐地想要避开南思弦那死鱼一样迫人的视线。
但是早已看透她动作的南思弦,却是抢先一步发言道:“我拿你当朋友,没想到你居然还拿我当实验品!我好心冷哦。”
双手颤抖着按在前胸上,她哀怨的音调配上那泫然欲泣的小脸,显得分外惹人心疼。
话中七分真,三分假,尽显骗术精髓!
“吾,绝无此意。”完全败下阵来,寂雪认命地哀叹一声,幽幽地轻语,“但,此次实是吾之过,要如何补偿,随你吧。”
南思弦小心机得逞,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丢掉了那装出来的满脸哀伤,兴冲冲地问:“真的?真的?什么都行?”
“……都可以。”
尽管对方暴露了并未像刚才表现的那般可怜的事实,但知道那痛苦肯定不假的寂雪,沉吟了一声还是应了下来。
“那,那我能像家人那样亲亲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