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舞笙歌五

    12、泥屋内 夜 内景

    淡入，近景，泥屋门口垂着厚厚的布帘，和这里的土地差不多的颜色。

    秦歌掀开布帘，悄没声地跨进屋内。迎面扑来一股热气，黑暗中只见通红的金属条在炉火里跳动。

    镜头拉近，秦歌紧锁住双眉。

    中景，屋内暗如洞穴，厚重的四壁密不透风，天花板高而平。用泥和柴草混合而成的板块将整个空间分割成两层。楼上似乎是个谷仓，远处立着攀上去的梯子，隐约可见楼板上凌乱堆放着的大麻袋。天花板下吊搭着一些木板，木板上是装谷物的竹筐。看来那是用来熏干谷物的地方。

    铸剑炉，炉火在熊熊燃烧。

    炉边横着铁锻台。两个打着赤膊的男人挥舞着大锤。二人年龄相仿，面貌酷似，想必是两兄弟。他们被火光映照的脸上满是汗水。屋子的尽头，一个老头正在使劲拉着风箱。在他的身后，墙脚边立着两个酒坛子。

    打铁的声音遮盖了一切，屋子里的人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外人的到来。

    秦歌的眼中溢出寒气，宝剑出鞘的铮响在空气中划过。

    工匠们终于被那异响惊起，但一切为时已晚。只见剑光一闪，挥舞大锤的男人刚转过身就被刺倒在地，手中的锤子当即落地，头也歪向一边。另一个匠人情急之下举起手中的夹子，连同半燃的红铁一齐砸向秦歌，但秦歌身形一晃，躲开铁块的同时长剑一抖，划开了对方的咽喉，鲜血狂喷中，那工匠的尸身也应声倒地。

    老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直至此时才如梦方醒地发出一声惨叫。瞬间，屋内显得更加阴暗。

    黑暗中，忽然从顶棚上跃下一位壮汉，手中剑凌空直刺秦歌。秦歌不慌不忙地避剑还招，壮汉勉力支撑了几招，便连中数剑，扑通一声倒下，剑也脱手飞出。

    骚动中，吊在天花板下的竹筐开始剧烈地晃动，里面盛满的谷粒纷纷滚落。秦歌收身止步，任凭暴雨般的谷粒洒在头上、身上，倾泻一空。

    剩下的只有这个老头了。秦歌收了剑。他冷冷地扫了一眼瑟瑟发抖的老头，既而缓缓地半跪下身子，用手从地上提起一个酒坛子，尝了尝，然后猛地举起坛子，仰头大口吞咽起来，溅得衣衫、头发上酒水淋漓。

    秦歌：“我已经三天没痛痛快快喝过酒了，现在，总算有了这好东西”一边说，一边朝老头裂嘴一笑。

    老头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又畅饮了几口，秦歌缓缓站起，胡乱地用衣袖抹了抹嘴角，开始打量四周。

    秦歌目光瞥向老头，伸出手中的秦王剑。

    秦歌：“这是雄剑还是雌剑？”

    老头颤抖着：“是是是雄雄的。”

    秦歌：“那么，那把雌剑呢？”

    老头从干裂的嘴唇间挤出声音：“还还没造出来呢！”

    秦歌：“什么！”

    秦歌的眉间痉挛了一下，声音忽然提高了许多，眼中闪出凶光。

    秦歌：“你说什么，想要骗我么？”

    老头吓得缩成一团：“真的，是真的，雌剑比较短，工艺更复杂，还还没完成呢。”

    [画外音男声]：“下手早了点儿，怎么就杀光了呢？”秦歌有点帐然若失。

    老头的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而秦歌此时已无心察觉。

    少顷，秦歌小心翼翼地将雄剑交到右手，伸左手拔出腰间原佩的宝剑，剑锋一挺，蛮横地：“不管怎么样，快点，快把雌剑交出来！”

    老头：“雌剑在在里间屋的剑剑仓里。”

    秦歌转过头，向里间门望了望。走出去一两步，又掉头对老头：“你已经看见了我的模样，我可不想被秦王的杀手们追来追去。所以，对不住了，你也得死。”

    顿时一阵哀号，但是秦歌无动于衷，迅捷地一剑刺中刚站起身来想要逃走的老头的后心。接着，拔出剑，尸身扑通一声倒下。

    秦歌喃喃自语：“如果你们没有看见我的脸的话，也许还可以活下去。现在嘛可不要怪我哟！”

    秦歌提着剑，朝里间门走去

    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