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禅说马

    梁高僧谈经入妙，可使顽石点头，天花坠地，我没那种本事；张虚靖炼丹既成，能令龙虎并伏，鸡犬具升，我自叹弗如。天道高僧，旁门左道，渺沧海于一粟，藏世界于一粟，而我，却只是以一粟自居渺藏于世界之间，似清风一缕飘渺于影月之二泉。既不能飞锡挂锡，亦不能导引胎息，毫无僧人之行止，亦无道士之修持！羡那济公公，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还能了无挂碍，曲解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却是佛祖穿肠过，酒肉心中留，未令成佛之祖牟尼潸然掩面，未令道君老聃喟然长叹实数是网虽未开得一面却漏出的一尾小鱼！一天到晚的游泳，漫无目的的吐泡。罪过罪过！

    上方、梵刹，道场之地从未身临；真宇、蕊珠之仙境即使有周公之雅兴梦里也未曾到过！同道之人是：伊蒲馔、青精饭、香积厨，仙麟脯。我自愧这样崇敬：身穿袈裟，脚蹬六洞破鞋，手捧钵盂，于闹市之中叫嚣化缘，怕要饿死！逢人都落得美名--又来一个骗子！呜呼！哀哉！

    一生于佛界只羡四人：一苇渡江的达摩、馔酒灭火的栾巴、画江成路的吴猛、掷米成珠的麻姑。来去如飞，神通广大！在人间有来有去，叫人惊讶，令无数徒子徒孙五体投地，七魂三魄跟随！三才七政斜视！

    说是第三存在，实是闲居于山林之一隅，悲岩下之清风，仰山间之明月，一盏孤灯昏照书案，偶遇大手入窗，长舌吐地竟然也有雅兴学一学马公亮赠笔，稽叔夜吹灯。伴山川之祟鬼魅魍魉，随啖鬼之神神荼郁垒偶然干些令世俗之徒魂飞胆丧之事，聊以自慰！

    惊闻到有佛曰：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内心之惭愧无地自容，脸上之冷汗淋漓满地！却也心存乐不思蜀的不齿性情，长此以往，九转地狱何时能空？九重之天何日能晴？往往以双手掩面，欲自弃而不能！我佛慈悲，谁来救我，谁来渡我？

    可，想那仕途偃骞，鬼神亦为之揶揄，出世之心骤然滑落。心抱侥幸，若心地光明，吉神自当为我而呵护吧？不生不灭，不垢也不净，不增不减，无智亦无得，怀抱长箫于那山高月小，水落石出之地托遗响于悲风，诉心地于春花秋月夏叶冬枝，出世之意尽随月华泻地，偾事之情混游残花败絮之间消失怠尽！就连自己说不定哪天也随浮云去了，踪不可觅，志不可寻

    我佛何能！就一腔慈悲，分给谁好？罢了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