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喷出一口茶。
我不管他信不信,张口就来:“他表面上拥戴教主,实际上忠贞的表面下是一颗野心勃勃的心,他早就想篡位自己当教主了。但以他一个人的实力并无法与教主抗衡,所以他与嵩山派勾结,策划了一场刺杀,可惜教主武功盖世,刺杀失败了,于是他便退而求其次,将主意打在了圣姑身上,毕竟圣姑是前教主的遗孤,将来最有可能继承教主之位。”
我两片嘴巴碰啊碰的,就往向问天身上泼了一通又一通的脏水,那个统领听得都说不出话了,就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停下来喘了喘气,受伤的脚踝拖在地上很疼,身上也很疼,只过了这么一会儿,冷汗就已经浸透衣服,眼前也一阵阵发黑。
我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断断续续地说:“另外一个,是上官云……让教主要小心上官云,他表面耿直,实则是个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总有一天他会背叛教主的,一定要小心,绝不能对他予以重任……”
“还有……华山派的首徒令狐冲,他和向问天很早就狼狈为奸,勾勾搭搭……”我的声音很嘶哑,说一句话就要喘几下气,但我依然努力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清楚,“你告诉教主,如果有一天遇见了令狐冲……一定要杀了他!”
我说的有鼻子有眼,表情也很逼真,统领看我的眼神有一点变了,他皱着眉,有些迟疑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闭上眼点点头,最后我还是没将任我行的事情说出来,因为我并不知眼前这个统领的底细,上辈子我对他印象不深,我记不起这人有没有背叛东方,所以我不敢说,我怕他是向问天的人,如果泄露了任我行的行迹,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统领沉默了半响,又离开与其他人商议了一会儿,最后他派一个人前往内院:“你马上去向教主禀报,把杨莲亭的口供一字不差地向教主复述一遍,请教主定夺,快去!”
“是!”
统领走回来低头看我,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这时,我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饥饿与痛楚交加,让我连眼皮都抬不起来。我有些恍惚地想了一会儿,这会儿那个统领倒是很有耐性了,没有催促,只是默默地打量着我。对他而言,我已经承认了自己是奸细,那么也就快死了吧,所以他才会有此一问。
我扯了扯嘴角:“是让我交代遗言吗?”
统领没有回答,但他的眼神告诉我,是的。
我疲惫地闭上眼睛,我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千言万语哽在喉头,却无法说出口。我满心都是对一个人的不舍,那些浓烈的情话就在我舌尖胶着,可是他不在。
“你真没有话要留吗?”统领又问了一句。
我低下头,用戴着镣铐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细腻的月白色的帛纱,角落里绣了一朵小小的梅花。那次刺杀,给我左脸上留了一道疤,东方用这个手帕给我擦干血迹,用完他就扔了,后来我把它捡回来,洗干净随身携带。
“你帮我告诉教主……”我伸手抚摸那朵梅花,声音忽然就哑下来,“你告诉他……以后也要好好吃饭,晚上盖好被子,不要生病……”一点点琐碎的事说来说去,其余再也说不出了,分明还有很多话要跟他说,还有很多不放心要交代……我攥着手帕的手发起抖来,有什么要涌出来了,心里难受,我拼命绷着脸。
“就这些?”
“还有……”我顿了一下,“我爱他。”
“哐当”,统领把茶碗砸了,然后他哆哆嗦嗦地往我身后看去,表情有些惊恐。
我顺着他的目光回过头去。
地牢门口,夜枭卫跪了一地,那一身红衣之人默默伫立在那儿,黑漆漆的眼眸直直向我望来,已不知这样儿站了多久。
一时愣住。
东方慢慢向我走来,我也竭力想站起来,可是脚踝半点力气也使不上,踉跄了一下,马上就要扑倒在地,东方立刻掠过来将我扶住,慌道:“杨莲亭,你怎么了……”他话说了一半就看见了我肿得老高的双脚,凌厉的目光猛地向一旁的统领扫过去。
“谁让你们动刑的!”
统领手慌脚乱地跪倒在地:“属下并没怎么用刑……”
“没怎么用刑?人都变成这样了你还想用什么刑!”
“可是,他嘴巴硬得很,一直不开口……”
“他不开口就等到他开口!本座让你们动刑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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