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份感情落在东方眼里会变样,可是现在的我回想起来,也不由产生了怀疑——因为记忆中的我看起来比谁都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我甚至记得那时有人问我整天傻笑是不是爱上了哪个姑娘?可谁知道,我的眼里从没有姑娘,全是东方。
那天,东方第一次在他的房中沐浴,就像是今天一样,他在屏风后脱光了自己,跨进浴桶里。然后他对着在外面等候的我说,让我替他拿来换洗的衣服。
我完全没有想过东方为什么要突然在房中洗澡,也没有想过他怎么会忘了拿换洗衣服。我只是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乐颠颠地跑去为他做事。
当我抱着衣服走进去,我看到的是,一丝不挂的东方。
我并不知道那时的他抱着怎样决绝的心,我进去时愣了楞,因为身高相仿,我首先看到的是他紧张的脸,然后视线划过胸膛,最后才落在他残缺的剩下两道可怕疤痕的胯下。
脑袋里轰然一响,我就傻在那里。
东方不败在我眼里一直是个完美的人,他干净得就像昆仑雪山顶上永不融化的冰雪,他是我高高供奉在心头的神明,我不明白他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残缺。
我不知道当时我的眼神有多么惊惧、恐慌、难以置信,我只知道在我的注视下,东方的脸渐渐惨白,最后他一挥掌,用劲风将我击出门外,门也随之关上。
那两扇雕花的长窗闭合前,我看见了他绝望的眼睛。
我终于意识到,我伤害了他。
后来很多天,他都不见人影,他没有再回过内院。我一个人住在他的房间里,对着已经干了的地板发呆,明明已经看不见那天流得满地的水,眼前却还出现地上晕开的一滩暗色水渍,像是悲恸的眼泪。
我每天都为他打扫房间,把被子晒得蓬松温暖,在厨房里做好饭菜,一直温在锅里,然后坐在桌子边守着灯,脑袋困得一顿一顿还强撑着不睡。
大约十余天后,我等到了喝得烂醉的东方,他摇摇晃晃地抱着一个大酒坛子,一脚踢开门,把我吓得脑袋哐当磕在桌面,差点被油灯烧掉了眉毛。
我连忙迎上去扶他,东方眼神朦胧地看我很久,最后认出我了,声音沙哑地问:“莲弟?”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听过他这么叫我,后来我才知道,他一直偷偷在心里这么叫我,却不敢让我知道,到了这样的地步,他还要借着酩酊大醉,才敢当着我的面,叫我一声。
我怔了怔,应了一个嗯。
“莲弟?”他呆呆地又叫了一声。
我没办法,只好再回应:“嗯,我在。”
他忽然就掉了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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