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忽然踉跄了一下,这个破绽东方自然不会放过,手一抬瞬间挥出十枚,左冷禅统统挡开,但他的手已经慢了,东方游刃有余,一个闪身出现在他后背,将绣花针狠狠刺入他的脊椎。
“啊——”左冷禅惨呼一声,手中长剑落地。
这个结果也算是意料之中,因此左冷禅脸上并未有多少不甘,被两名弟子左右扶住,沉着一张脸拱了拱手。东方连眼角余光都不屑给他,头一昂,转身就走。
我早早就站在船头迎接他,他一飞过来,我便一把把人抱住,在他额头印上一个吻,低声问道:“有没有受伤?”
虽然我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但距离太远,他身法又太快,心里还是有些不稳妥。
东方却对我的关心一点也不高兴,哼了一声:“就凭他,再练十年也伤不到我。”
我心里忍不住笑,面上却故意叹气,苦笑道:“教主这么能干,小人可怎么办才好呢?小人在教主身边只觉自惭形愧,配不上教主,心里着实难受。”
这话虽然是玩笑,但也半真半假,有时心里也会冒出这样的念头。如果不是我,他或许能有更好的人陪伴吧?那个人武艺高强,能和他把酒论剑,共同御敌,也不会给他添麻烦。
要是遇到今时今日的场面,还能与他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像我一般躲在船上,被人护卫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
我能给他的太少太少,心里不是不沮丧。
武功也在练,以往当杂役,白日里都要干活不得空,只能深夜里摸索,或是一个人偷偷在竹林里练刀法。后来跟着东方外出,日日也没有偷懒,偶尔东方见了也会指点我几句,前世东方教我的我也还记得,可这练武一事好像天生就与我不对盘,怎么练怎么白费功夫。到最后连东方都看不下去了,忍了很久还是说:“杨莲亭,你不是这块料。”
我脸上窘迫得火辣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东方又说:“没关系,我答应会保护你的,不会武功也没关系。”
话虽如此说,但这软饭还是吃得我心里堵得慌。
这时,东方听见了我的话,在我怀里皱了皱眉,我抱着他走回船里,在他耳边亲了亲,说:“东方,我什么都不会,很是没用,你不要嫌我。”
话说出来我自己也愣了一下,原来不仅仅是东方会不安,我心里也没底。
一切都不同了,我也怕了。
东方眉头皱得更紧了,我把他轻轻放在床榻上。东方一回来,小孩就被十分自觉地木统领抱出去了,还特别乖觉地放下了舱门上挂着的帘布。
只剩下我们两人,我看着东方的眼睛,只觉得外面的一切喧闹都远去了,心里眼里只剩下眼前这个人,这双眼睛是我常常会梦见的,温柔清润,眼尾微翘,泪痣一点。
“杨莲亭,你为何这么说?”东方看着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