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瑾微微挪动脚步,将自己的身躯藏在厚重的帘幕后,“谢谢你的生日礼物,很有心。”
“你指的哪一份?”
“给的两份都很有心,我会好好珍惜的。”
叶怡然举起酒杯遮盖住嘴角的笑意,路澜清的复习资料她花了好几晚才临摹完一本,如今也成了她送顾怀瑾的礼物之一。实则自己送顾怀瑾的是她里里外外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荷包,里面放的是特地为顾怀瑾祈福的幸运符,且装一些可以缓解疲惫的香料。
礼物不在贵重,而是用心。相较室内那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昂贵物品,顾怀瑾更喜欢这种贴心的。
“替我谢谢她,但是以后不要再这样了。”顾怀瑾没由来地又说了一句,叶怡然微微错愕,随即轻笑出声。
“果然还是瞒不住你,早知道我又不费那个劲再写一遍了。”
顾怀瑾望着当空明月,幽然道:“你喜欢她?”
“喜欢啊。”想也没想地回答,叶怡然一直都认为路澜清的个性很吸引她,她们俩之间的友谊几乎都快赶上了她青梅竹马的挚友了。
“是么。”
叶怡然家比顾家开放得多,也轻松得多,不像她们家这般死气沉沉,四处都充满着严谨的气息。这样也好,如若最后真那般,她自然也会真诚地祝福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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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一年里,路澜清过的依旧是训练、睡觉,简单到令人咋舌的生活。
叶怡然和顾怀瑾忙起了毕业后去向,据说两人填报的志愿一模一样,继续延续她们一起同校的学习历程。
至于卫家……许是因为当初钢材有浮动的消息被贾亭西一家给泄漏了出去,卫家趁着这个机会发达了一番,待卫君舒一毕业就办了相关手续,移民到英国,妄图做一家子的绅士了。
路澜清听闻这个消息仅仅只是置之一笑,祈祷几年后英国爆发的金融危机不至于让他们家变得穷困潦倒。
看着一个个离校的学长学姐,路澜清倚在学校大厅的柱子边,调笑道:“看来,以后就真的只剩我们俩相依为命了。”
“呵--”轻笑一声,采撷勾了勾被风吹散的鬓发,“有人陪着总是好的。”
今年A高毕业的也难逃不了毕业的习俗--最后的一场聚会,俗称散伙饭。
有些人喝酒壮着胆子跑到心仪已久的人面前表白,拒绝有之、接受有之;有些喜欢别人的人从头到尾都不吭声,将多年来的爱恋依旧隐藏在心底,任由它腐烂,懊悔没勇气有之、庆幸没开口有之;另外一些高中时期在一起了的,这场饭局则成了散场,无所谓有之、舍不得有之。
三年间的情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慢慢冲淡,能够延续到以后的情谊到底会不会变味,无人能知,毕竟--是人,都在变。
更别谈那些以后不怎么联络的,聚会过后,谁又还会记得谁。以后在论起,也许自己就成了别人嘴边“当年的那个谁谁谁”。
在顾怀瑾拒绝了第不知道多少个之后,依旧有不怕死的上前,叶怡然眼睛噙着笑意,这不,又有个不怕被拒绝的过来了。
“那个……顾、顾……”男生结结巴巴地说道,脸上的潮红不知是因紧张还是喝了酒。
“我不是你姑姑。”顾怀瑾牵着叶怡然起身,四处搜寻一处稍微清净一点的角落。
叶怡然笑得快要合不拢嘴,感觉到裤子震了震,正要张口说什么又憋了回去,眼眸笑意更甚。
七拐八绕,中途还不忘顺了几瓶红酒,她们好不容易到了一处偏僻的庭院,顾怀瑾才松开叶怡然的手,倒了杯酒递给她,“恭喜高中毕业。”
“哈哈,同喜。”
酒杯轻触,发出一声脆响,叶怡然饮了几口,道:“庆祝即将成为同校生。”
“这么有把握?”闻言,顾怀瑾挑眉,却依旧同她捧了杯。
叶怡然至始至终都挂着笑容,不可置否,随而突发奇想道:“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年,我们互相一问一答,并且要很认真的回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