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很认真,“也回不去了。”
这是自从她生日会那天她当着众人,当着她的父母,向我告白之后,对我说过最多话的一次了。
可是,却是这么残忍的话。
我摇着头,眼泪掉下来。
她说,哪怕医生说,我一辈子都不会发病,哪怕我现在痊愈了,我们也回不去了。
其他的我都不在意,可唯有这句,这像是对我宣判死刑。它不停的在耳畔交缠回旋,直到我受不了,朦胧着双眼跑出去,离开了她身边。
诸凡的车正停在门口。他倚着车门,抱着手臂,看见我泪洒博物馆飞奔出来,显然吃惊不小。
拉住我正要问,我抓住他胳膊,说:“随便带我去个什么地方吧,我想静一静。”
他便止住了话,帮我拉开后座车门。
一路上我哭得滴滴答答,他不停的帮忙递纸巾,我边哭又觉得难为情,边道歉,“不好意思啊。”
他笑,“没关系,等你哭完,看看有没有需要给我说说,让我给你些建议。”
我点着头。
他让司机开到一个临海风景甚好的度假地,找了一个安静的咖啡馆。
面对面坐下的时候,等我情绪稍微稳定了些,他咳咳两声,就来了句,“先报告个好消息啊,鹭海大卖,你们的宣传太绝了,我们调查显示,成交客户里,有百分之五十,关注我们的起始原因是因为被宣传打动。”
嗯,回想起来,恍如隔世。
半年前收到芊芸寄来的婚纱之后,鹭海项目也进入最后的宣传定案阶段,我彻底忘我的投入了工作,和estelle、眼睛开始了疯狂的加班。
方案被我们自己否定了一次又一次,再被诸凡否定了一次又一次,再被冯圣否定了一次又一次,再被鹭海董事会否定了一次又一次.....
眼看离定案时间只有三天,我们的设计表现元素和主题文案全盘重新来过,可我们三人完全没有一点新的眉目。
那晚夜色璀璨,星光闪烁。
夜晚天空安静得像是一面静波,纵然下面城市繁华,它也独自安谧。
就像我思念芊芸的心。没有痛苦,没有纠结。
我回望lle和眼睛正在工作台前愁眉不展.....那件婚纱,正挂在客厅橱窗里的婚纱,完美无瑕,洁白安静。
看着它,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了主意,我欣喜若狂,像是伸着手抓啊抓,每次总是差那么一点点,而这次,终于,紧握在手中。
“有了啊!”我朝estelle和眼睛大喊。
他们的冥思苦想被我的喊声打断,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我。
我过去,把沙发上的estelle往旁边一挤,“这样行不行,就用这件婚纱作为主图,叠加处理成两件的视觉效果,其他什么元素也不要,底色全部纯白,主题文案——最好,是你。然后下面副题——纵然千山万水,惟你令岁月静好。字也是白色。蓝色描边。”
lle和眼睛半天没说话,我有点忐忑,“是不是太自我了,我承认,是从我的一些个人感受出发,但是我有考虑项目的实际......”
“太好了啊,领导!”眼睛率先拍桌跳起来。
lle抱住我,“iris,这就是最好的。”
鹭海最大的问题就是远离市区不是一点点,比一般郊区别墅又要远,它又不同于一般单纯的别墅,这个项目有华丽的别墅,也有精巧的小户。
买别墅的也许会考虑稍微近些的郊区,买小户的会考虑市区的便利。
如何从情感上打动人,传达出鹭海无论建筑和理念对人性关怀和对价值观的包容,是个关键点。
lle说,这就是最好的。
我们连夜赶出设计,将最新的方案传给了冯圣。
忐忑等待结果,冯圣发邮件说,董事会全体通过。
我们欢呼雀跃。就在第二天,我被冯欢悦告知了齐芊芸是感染了hiv,骗着我出了国。我飞到了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