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一直没开口,叶锦书也不敢说些什么。柜台的掌柜倒是个面皮白净的年轻人,看上去有些像个书生。“客官,店里只剩两间上房,您是要?”掌柜一直笑着盯着顾笙,叶锦书皱着眉头往顾笙身前挡住,这人看着斯斯文文,怎的如此无礼。那掌柜楞了楞,笑意更深的看了眼叶锦书。
“砰!”车夫张安一拳砸在柜台上,瞪着眼看着那掌柜喊道:“你这掌柜,这般无礼的盯着我家小姐做什么。”“自然是看你家小姐漂亮,虽遮着脸,可看身段也猜的出是个美人。若是搂在怀里,也不知是何等神仙滋味,哈哈。”坐在柜台最近的一张桌子,一个脸上有刀疤的魁梧汉子大声调笑着道。
“无礼之徒,你说什么。”张安冲了过去,还未见他如何出手,那魁梧汉子就飞了出去撞在了大堂的一根木柱上,嘴里吐出了血。大堂里的那些人,显然是以那受了伤的魁梧汉子为首,都气势汹汹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狠狠的看着张安。叶锦书看着那吐血的汉子,心中道了声打得好,他竟对四小姐如此无礼。顾笙仍是一副淡然的样子,眸子清冷的扫了眼那笑眯眯的掌柜。张安一人对峙着十几个身体壮硕凶恶的汉子,却丝毫不胆怯,仍是瞪着眼一副挑衅的样子。
“各位不如给我个面子,息事宁人。”那斯斯文文的掌柜笑着道。“呸!”那受伤的汉子吐了口血水,站起来拎起桌上的大刀指着张安,眼神狠辣皮笑肉不笑的道:“掌柜的,你可看到了,不是我不想给面子。我不过说笑一句,先动手的可是这小子,若是这般便息事宁人。我宋老三答应,我的这群弟兄也不会答应。”“没错,你打伤了我们大哥就想全身而退。总得留个胳膊给我们大哥赔罪。”一个看着壮实汉子附和道,只是那声音却尖细的如同女人。叶锦书本来也是有些担忧紧张,此时却有些忍不住想笑。
“哼,明明是你这汉子先对我家小姐无礼。我张安何时怕过别人,别说是你们十几人,就是几十人我也不怕。若是不服,便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张安憨厚的脸,瞬间变的凶悍起来,浑身上下一股压人的气势就这么散了出来。“什么,你.....你是杀人豹张安。”那原本气势汹汹的魁梧汉子变了脸色,放下那指着张安的刀。
“既然听过我的名号,若还是要动手,那便来吧。”张安傲然而立,眼神有些不屑的扫着眼前的这群汉子。“大哥,一群狼能咬死一头虎,他一人我们一群人,还怕咬不死他。”那声音尖细的汉子又跳了出来喊道。“滚蛋,咱们走。”那大哥一掌拍在那汉子头上,咬咬牙看了眼张安,招呼着那群汉子走了。
刚刚还闹哄哄的大堂,转瞬就只剩顾笙他们几人。叶锦书眨眨眼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看着顾笙,又看看张安,又看看大门。“客官,如今我这客栈里头的房间都空着,您要几间。”那掌柜失了那么多客人,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毫不在意的问着顾笙。“两间上房。”顾笙回道。隔着面纱,见不到她神情,只那双微敛着清冽的眸子有些深意的看着那掌柜。
叶锦书偷偷伸出手指数了数,三个人为何要两间上房。还有个人呢,要睡哪里。等那小二领着他们三人上了楼,张安同顾笙道了安进了房间,她傻傻的跟着一起抬腿进房。一只手在她半踏过门槛时,抓住了她的后领。叶锦书被倒拖着走了几步,张安很是干脆啪的把门关上了。“哎,哎。”被拖着进了另一间房,看着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小二,叶锦书傻笑着跟他挥了挥手。
“你刚刚要往哪去,是要同张安一间房吗。”叶锦书抬头对上了一双带着似笑非笑的眸子,顾笙摘下了面纱,眉目如画白皙精致的脸庞带着几分笑意。“我,我以为两间房,我是要同张安一间。”叶锦书红着脸,这时才想起张安同她的男女有别,刚刚她往张安房里闯,也不知四小姐会如何想。“今晚可能会发生些事,你与我睡一间房安全些。”顾笙拿出手帕擦了擦木凳,悠悠然的坐上去。叶锦书咽着口水,四处看了看问道:“可是,只有一张床。
“你我皆是女子,睡一张床有何不妥吗。”顾笙问道。叶锦书赶紧摇头解释道:“只是娘亲说我睡觉时爱踢人,我怕我睡着后会踢到你。”顾笙勾着唇角,随口应道:“那把你捆起来便是了。”叶锦书张着嘴喃喃道:“捆起来好,捆起来好。”
21.同床共枕!
顾笙抬头望着床顶,没有半分倦意。她动了动手脚,却发现根本动不了,她无奈的闭上眼。睡在她身侧的叶锦书像一个八爪鱼一样,死死的抱着她。她微微侧头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睡颜,叶锦书靠在她的肩头,微张着嘴嘴角一滴晶莹的液体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眼看着就要掉在顾笙脖颈上,顾笙眼神复杂的盯着哪滴欲垂未垂的口水。
她奋力一挣,伸出一只手抓住床侧的锦帕,趁口水还没滴下来前,塞在了叶锦书嘴旁。“好多鱼,好多鱼。”叶锦书吧嗒吧嗒嘴开始说起梦话,她侧了侧身子讲脸埋进了顾笙的脖颈处。长长的眼睫毛贴在脖颈上有些痒,顾笙有些哭笑不得的伸手去捏叶锦书那白嫩白嫩的脸,手下的肌肤入手很是光滑,顾笙来了兴致,左捏一下右捏一下。
夜深了,楼下传来些动静。顾笙侧头听了听眼眸一转,又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叶锦书的脸。
等楼下的动静没了,安静的能听到窗外虫鸣声。顾笙终于有了些睡意,她听着叶锦书有节奏的呼噜声,只觉得眼皮有些沉。身旁的这人身上滚烫滚烫的,她无意识的往叶锦书怀缩了缩,慢慢的熟睡了过去。
有月光透过窗口洒进房内,床上的两个相拥而眠的人,脸上都带着恬静的神情安睡着。而窗外一直站着的人却是毫无睡意,止迁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口,常年蒙着脸的她只露出那双冰冷的眸子。只是今夜,那望着窗冰冷的眼神终于变得柔软起来,还带着点点哀伤。
“你家小姐怕是喜欢上那小大夫了吧。你同她一起那么多年了,她若是会喜欢你,早就该喜欢了。”小笼包趴在一旁的树上,看着那背对着她的人道。止迁转身看向她,眼神又变得冰冷起来,握紧手中的剑冷声道:“不管如何,此事都与你无关。若是再让我听到你随意议论小姐,我手中这剑一定会刺进你胸口。”小笼包哼了声,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着:“不说就不说。”
止迁瞥了小笼包一眼,一句话也没说。使了轻功飞上屋顶,寻了块干净的地方便靠着闭眼休息起来。小笼包也跟着飞了上去,跑到止迁身旁学她的样子抱着胸盘腿靠着。“离我远一点。”止迁闭着眼道。“这又不是你家,我想坐这就坐这。”小笼包鼓着腮帮子道。
话音刚落,止迁就站起身离她远一些坐下,小笼包眨眨眼咧着嘴跟着挪过去又挨着止迁。止迁狠狠瞪她一眼,她马上笑的眉眼弯弯的,包子脸上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看上去纯良无害又可爱的让人心中发软。止迁又起身换了个位置,小笼包又跟了过去。终于,止迁不再换地方了,她当小笼包不存在一般自顾自的闭眼浅寐。
“我小时候就爱吃糖葫芦,师哥师姐每次出门杀人回来后。都给我带好多好多糖葫芦回来,那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师哥师姐都对我很好。”小笼包眼睛亮晶晶的在一旁同止迁谈天。“师父对我也好,她长得可漂亮了。虽然我没见过我娘亲,可是我想我娘亲一定像她一样。她武功高,又温柔,还会弹很好听的曲子,还会作画,她画的梅花可漂亮了。”掰着手指数着师父的好,小笼包自顾自的讲着,也不管身旁的人有没有再听。
“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出来,以前师父都不肯让我一个人出门。不过我这次可开心啦,比吃了十串糖葫芦还开心,不对,比吃了一百串还开心。你知道为什么吗?哈哈,因为我碰到你了啊。”小笼包自问自答着。直到听到止迁的呼吸慢慢变浅,她侧头盯着止迁终于停了话语。“好梦,黑木头。”她放轻声音道,这是她今夜最后的一句话。
第二天一早,叶锦书还未睁眼,她觉得自己昨晚睡得可好了。怀里软绵绵的抱着什么,入手滑腻的触感让她有些想舒服的叹出声。她的手动了动,来回的轻抚着手下的那丝滑的肌肤。突然,她的手被什么东西抓住狠狠的丢到一边。
她吓得睁开眼,对上了一双微带着怒气的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还有些慵懒气息,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躺在她身侧的顾笙。那敞开的衣裳,□□在外的雪白肌肤,还有那微微张开的红唇,嗔怪的眼神。叶锦书脑子像浆糊一样,有些发晕,她楞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她腾的跳了起来,头重重的撞上了床顶,又啪的弹了回来,狠狠的压在了顾笙身上。
叶锦书的牙磕在了顾笙的锁骨上,顾笙闷哼一声,被压的有些头晕眼花,浑身上下都在疼。叶锦书又傻乎乎的被撞晕了一般,一直趴在顾笙身上一动不动。顾笙推开叶锦书,微微喘着气,她起了身拿起一旁的衣裳穿上,就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等顾笙端着水进了房间,叶锦书还躺在床上。张着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床顶,顾笙叹了口气,走过去,这人不会是撞傻了吧。伸手狠狠的捏着那白嫩的脸蛋,语气有些嗔意:“傻了吗,还不快起来,你这莽撞的人。”叶锦书慢慢的把头转向顾笙,呆呆的眼神慢慢的往下落,落到那被磕出牙印,但被衣领遮住的锁骨处停了停。又继续往下落,落到顾笙的胸口处便不动了,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的握紧又松开又握紧。
顾笙自然看到了她的动作,脸微微一红。原本捏着她脸的手松开,转而一巴掌拍在上面。“登徒子。”顾笙带着怒气道。
梳洗完毕的顾笙恢复淡然的坐在大堂用着早点,那笑眯眯的年轻掌柜正在柜台前拨着算盘,而张安,正在门外给马喂草料。“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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