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嫁给秋生的时候,还是个黄花闺女。
秋生却已经是第二次结婚。秋生的第一任夫人死于产后风。夫人临死的时候,望着床头挥动着小手,嗷嗷待哺的娃仔。
秋生是一个秀才。渴盼功名,科考是他们得以飞黄腾达的唯一途径。
雪花嫁到秋生家的第二年,秋生就离家进京赶考。
谁知道丈夫这一走,就杳无音讯。可怜了雪花,上有婆婆,下有弱童,忙里忙外,年纪轻轻,却失去了往日的风采,俨然一个老偶。
秋生临走的时候交代,让雪花好生照顾家里。雪花总感觉自己应该尽职尽责,吃饭的时候,她把干的留给婆婆,好吃的端给孩子,自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老一少的吃相,手捂着嘴,笑。
日子就像磨坊里那头蒙上了眼的牲口,日夜轮回,却悄悄地流逝。
转眼十年过去了,那个进京赶考的人儿,却不见还家。
望穿秋水,雪花简直不像一个少妇,身体完全变了形,眼睛也不太好使唤。雪花夜夜孤灯,就是绣花。一是打发时间,二是贴补家用。
日子拮据,但雪花却不声张。婆婆看在眼里,疼在心头。这个不孝的儿子,离家这么久了也没个音讯!
雪花看着婆婆日益消瘦的身体,还有孩子羸弱的身体,心里一直存在着顾虑。假如丈夫高中了,回来怎么办?看见这情形,是自己虐待了家人?可是自己从来都是认真和细致的,总是把最好的给了孩子和老人。
邻居们对雪花也是指指点点,说孩子遭了后娘,婆婆没个好照应。
雪花听到风言风语,心里更着急。不管伙食如何改善,反正婆婆和孩子就是瘦。
这一天,街上响起了锣鼓。雪花的右眼跳了几跳。丈夫回来了?凭女人的直觉。
这么多年来,她不敢听到人家家里结婚喜庆的锣鼓家伙,她幻想那是丈夫功成名就了。
是丈夫回来了?有人敲门。
她岣嵝的身体走到了门口,她终于看见了丈夫。
丈夫穿着花团锦簇的锦衣,后面跟着官兵衙役。十年了,雪花感觉冬天终于过去,幸福地晕倒在了地上。
下人们忙活着把雪花抬到了屋子里,丈夫进来了,关上了门。
等到雪花睁开眼的时候,丈夫对她说,你我要兄妹相称。
雪花不管怎么称呼,只要丈夫回来就行。
留下了许多银子,丈夫又走了。
雪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婆婆却总是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自己,仿佛是流着泪,心疼地凝视自己。
雪花被生活里的琐事已经缠住了头,她从来不知道思考丈夫在干什么,因为三从四德是她赖以依存的生活支柱,她注定了是要为男人和男人的家人活着的。
三个月后,来了一帮子人,说是新科状元让接上老娘和儿子到京里住两天。
大约过了一个来月,丈夫带着孩子和老娘回来了。
丈夫回来后,走访了街坊邻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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