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成啊!”何贵叫道。
“好好好,我去,我去!”要是不去的话,估计我这罗锅子就要被你给说直了!刘墉虽然暗暗苦笑,但也真的想看一看何贵能不能做出成绩来,能不能做到像条陈上所说地那种效果。
何贵地那份条陈上说过。老百姓之所以穷困,主要有四个原因:一是无有土地,二是不善经营,三是靠天吃饭,四是力不集中。尤其是第四条,更是许多穷人家明明十分穷困还要多生子嗣的主要原因。那可不是为了什么传承香火之类,要知道,有的地方生了孩子们养不起。还要将之溺死!所以,越穷越生地其中一条较为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家中劳力不够。这并不是说总的人数不够,而是因为各家只干各家的活。老百姓家有的劳力少。有的劳力多,如果劳力少。家里地又多地,就是有土地也无法耕种,这么一来,就只有使劲儿生孩子,之后,为了养孩子,就越过越穷。所以,将一村一地的百姓组织起来,按各自拥有土地的多少以及土地的肥沃状况,还有投入劳力的多少设定分配方案,然后,将这些劳力集中起来,进行统一的耕种,其成果必定会超出原先的“各自为战”
虽然这一条所说的,只是将原先松散地农户整合起来统一进行劳作。人也还是那些人,地也还是那些地!是先前受到那些反对者诟病最多的一条。可是,刘身为一名优秀的官员,在地方上也呆过很长时间,自然晓得何贵所言不差。这就像是一只军队,散兵游勇自然无法跟纪律严明的正规军相提并论。而且,种庄稼有许多时候需要人不分白天黑夜地去做,如果能将人力妥善分配,自然也就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再加上某些人还有好地耕种之法,如果能大规模应用,收成有所提高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人力集中起来,以前做不成或者单门小户不愿去做的事情,比如修渠之类,就都可以去做了,这些自然也有利于农作。
不过,刘墉也清楚“关键是分配”!何贵在条陈之中多次严正指出的一条。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最好就要有一个“公信力”极高的人或者是官府来出面,来保证“公正分配”的进行。这样,也可以保证这集中起来的“力”不会朝歪的方向发展,保障地方的稳定。而很显然,虽然何贵已经取得了开封城内许多老百姓的赞同,但在开封城外,由其主掌的开封府还并没有什么太高的“公信力”所以才不得不邀请他这个巡抚出面。
“什么时候出发?”刘墉还是蛮为自己的清名感到自豪的,这年头,像他这样光用一个名字就能胜过不少官府的威信的官员,还真是没有几个,这也是他为官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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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今天就走!咱时间紧急,早完事儿早心安呐!”何贵嘟嘟囔囔地站起身来,顺手,又从刘墉书桌旁边的大笔筒里抽出了一幅字画抱在怀里摩挲不已。
“你干什么?那可是我新眷写的多宝塔碑!”刘墉叫道。
“心情受损,最近无心做事,收入少了,所以拿些回去补偿家用!”何贵理直气壮地答道。
“你还收入少了?那我算什么?”谁不知道你何贵是有名的挣钱高手?怎么老是来占老子这清得都能见到底儿的清官的便宜?刘墉脸色一阵泛红,可是,最终,他还是挥了挥手,示意何贵自便。
“那我先回去了,您也快点儿准备!”看到刘墉挥手,何贵的脸上顿时笑成了一朵花似的,又扬了扬那幅字画儿:“改天卖了钱,我请您过去吃饭?我媳妇儿做菜的手艺不错!”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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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墉的名声确实不是盖的,有了这罗锅老头的帮忙与保证,何贵终于可以顺利的在槐树屯,以及附近的另两个村子,老李庄跟宝上村一起试验他的“农村合作社”计划。
不过,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虽然乾隆一开始的时候就把他的名字涂了,可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终究还是有人探得了消息。事实上,何贵跟刘墉在开封府辖区的兰考县的一系列动作,早就使得有心人开始注意了。什么事居然能让一个知府跟一个巡抚一起动作,而且还如此的关注?那知府甚至不顾自己新婚之喜的大好日子,不时的往下面跑,甚至都要住在那儿了!而且,他们的动作跟那条陈的几条所说的也有些像于是,没多久,上奏条陈者为刘墉的消息,迅速的就冲出了河南,传遍了天下。
“原来是刘罗锅啊,这倒难怪”
人们沉默了。刘的名声成全了他,也保护了他。这么一个大清官出声讨伐土地兼并,自然没有人能说什么。人家是清官么!在人们的印象中,清官要为老百姓考虑,大部分时候也都是跟那些地主富豪做对的,这么做实在是非常正常。就连那位偶尔插了一句嘴的袁枚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忍不住叹了一句:“刘石庵真不负其名也!”
所以,即便是有人出言反对攻击,也只是等于轻轻的给刘墉擦了擦皮,而做不出什么真正有攻击力的事情来。倒是是有个愣头青官员上书“刘危言耸听,哗众取宠”结果被乾隆给罢官撤职。
不过,假消息只能盛行一时。刘墉毕竟为官多年,知道并且了解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很快就有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那条陈上的东西,不是刘罗锅能想出来的。
于是,这个时候跟刘墉走得最近,又一直往兰考县跑的何贵再也隐藏不住,终于被迫现出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