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好好,搬!我搬!”何贵微微笑了两下,又弯身搬起那把椅子走了出去。
“可恶!”门子在后面恨恨道。在和府接待了那么多访客,他还没见过这样的呢!
“呵呵,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人派来的手下,光拿了一份儿名刺不说。居然还知道自己找椅子。有意思!”那些正等在旁边的一名官员向外看了一眼。又向众人笑道。
“有意思?哼,我看他这是把和府当自己家了!居然如此随便!也不怕让和中堂知道了”另一名官员也摆出了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说道。
或许也是受到了这两人所说内容的启发,那正为何贵的随意而感到不爽,觉得自己在这和府大门口范围之内的无上权威受到了挑战地门子左右看了看,伸手就把刚刚何贵递给他地那份儿名刺给拿了过来,然后,翻开就看
按照常理。接下来一般就是这门子把名刺上地姓名记住,然后在向上面通报的过程之中添油加醋的告上一状,或者干脆就把这名刺给扔到一边,以后再来也是不给通报,让名刺的主人一直见不到和阍谀抢锔勺偶薄?br>
然而,真正的发展却让那几名官员觉得莫名其妙,因为那门子在看完名刺之后。不仅没有像他们预料中的那样。反而是惨叫一声,猛得就往外冲!
“我们主子说了,只要你来。就立即通报!那小子还以为你是哪个官员派来的,又没递门敬,想把你晾在门外,可没曾想呵呵!”刘全看着何贵直笑“我倒还真是希望那个混球不识字,那样地话,堂堂的何贵何大官人居然给我们和府守大门,这要传出去,那得多威风,多给我们和府涨脸?”
“你的人说门房里没空了,让我自己去找地儿坐!今天太阳又那么大,外面太晒,我搬把椅子在你们家门口乘凉,等和中堂回来而已,什么时候想给你守大门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这大总管怎么选的看门人?和中堂不在,居然还让人在外面等着!这不是故意耍人么?得耽误人家多少事儿?”何贵说道。当时他刚刚才在和府大门口把椅子摆好,还没来得及落座,那门子就突然冲出来,对他又是作揖,又是抱拳的,想想还蛮有意思。可他进府之后才知道,和尤换乖诠锩睿砩匣挂诰Φ敝担裉旄揪筒换峄乩戳耍?br>
“就是想赚些门敬罢了。总不好先收了钱,再说人不在吧?”刘全满不在乎。
“呵呵,你就不怕那些人因此记恨和中堂?”何贵笑问道。
“哼!那些来走门路的,十有**都不是正干的货色!对这些人,有便宜干嘛不沾?”刘全说道。
“呵呵,说得蛮好听。我猜那门子每回都得孝敬你不少吧?”何贵笑道。
“那是!”刘全也不否认,反正在何贵这精明人面前他也没什么好否认的:“那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人,有便宜我干嘛不沾?”
“得得得,您刘大总管非同一般,尽沾那些不是好人地人地便宜!”何贵盯着刘全那仿若正人君子的面孔看了一眼,苦笑着伸了个懒腰:“既然和中堂不在,那我就等先走了。从陕西到京城,这一路赶的累死了!”
“别急啊。咱哥俩儿几年没见面,难得我也有空,再好好聊聊呀”刘全急忙说道。
“有什么好聊地?我在家倒是开了点儿荒地,难不成您刘大总管也想从中掺一份子?”就知道你不会没事那么殷勤!何贵没好气地看了刘全一眼,问道。
“呵呵,只要是你‘黑心荷花’的生意,掺几份子都成!”刘全笑嘻嘻地答道。他还真就是想向何贵讨教讨教这生意经。要知道,他虽然是和拇笞芄埽梢幌蛞藕蛟诤瞳身边,很少有自己的时间,大多数情况下只能靠别人的孝敬,所以,挣钱的速度并不快,家财并不丰厚。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才不过十几万两,而且这其中还有不小的一部分是上一回帮何贵卖染坊挣来的。上回随和ピ颇系氖焙颍拖牍虢毯喂螅上豢眨庖换啬训玫ザ老啻Γ匀徊辉敢夥殴?br>
“黑心荷花?什么黑心荷花?”何贵先是一怔,接着就有些变脸“你怎么骂人呢?”
“我哪骂你了?告儿你,你这个外号,可是缅甸使者那边传出来的!”刘全急忙撇清道。
“缅甸人?”
“是啊。你‘何’大人就凭一张嘴,把人家缅甸搞得差点儿亡国,最后还把人家的那什么铜矿、金矿、宝石矿全都往咱这边搂!还不够黑心啊?你是不知道,前些日子缅甸使节进京呈献降书,当着鸿胪寺那帮人的面都差点儿哭了”刘全笑道。
“那是装可怜!”何贵冷哼道“混帐东西,居然给老子起外号。早晚饶不了他们!”
“嘿嘿,想找人家算帐?那你可就得重新回云南才成喽!”刘全笑道。
“怎么?我还要回云南?”何贵听出了一点儿端倪,急忙问道。
“这个倒难说。不过,上回听我们主子讲,皇上好像确实是有意让你到两淮盐政司跟云南铜政司这两个地方中的一个”
“盐政司跟铜政司?没这么好的事儿吧?”何贵有些不相信地。要知道,虽然这两个司的最高长官不过是三品,但是,大清国有七成的制钱是靠着云南铜政司所产的铜,而两淮盐政司只要打个喷嚏,十八行省有一大半的百姓恐怕就要淡食,再加上负责为皇宫大内采买奢侈品的江宁织造司,这三个部门可是全天下的官员趋之苦骛、降级任用都肯干的肥缺。可以说,这三个部门的每一次调换都是天下瞩目,那么多人都盯着的职位,其中不乏根底深厚之人,怎么可能轮得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