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飞雪逐渐的停了,庭院中微微的冷,室内却是温暖如春。
晏晏安稳的躺在绣枕上,猫一般的瞌睡中,祁欢却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塌边看着她的睫毛窸窸窣窣的律动,她的头发全都披散下来,乌云似的铺满了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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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凑过去,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手臂一动,却碰到了枕边一处坚硬的物什,他摸过来一看,却是自己送给她的玉簪,她一直将它妥帖的放在枕边,出门就戴上,睡觉就放在枕边。
他挑起一抹微笑,近距离看着她白玉般晶莹的脸,不知是酒意还未散,还是春情未散,她的颊边依然红晕浸染,令他心底一片温暖和柔软,这一刻,他很想重新躺回塌上钻进她怀中,任凭外面风起云涌,再也不想起来。
祁欢深深叹息一声,用很低的声音轻声道,“还未婚嫁,昨夜是我情不自禁,只是。。”他顿了顿,眉头蹙了一下道,“我要回京了,若我能活着回来,便同你成亲。”
“若是我回不来了,晏晏,也许薛昭明。”他仰起头,窗棂透过来的月光剑一般指着他的喉结,“等我回来。”他转头看着熟睡的她,一字一顿道。
天光大亮时,晏晏模模糊糊的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她睁开眼睛,却发现身边早已空空,就像是什么人都没来过一般。
她胡乱穿上晨袍,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脸急切的薛云芍,“晏晏,你还睡懒觉?你晓得吗,东靖王已经启程回京了,他还。。。”云芍咬了咬嘴唇,垂下眼。
“他走了?他怎么了?”晏晏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慢了几拍。
“祁欢他回京都了,带着。。李宛海,说是。。要定为侧妃。。。”
晏晏觉得眼前一黑。
等她穿戴好,骑上马冲到郊外时,大部队的烟尘都散尽了,就跟她的床榻一般,就好似从来没有来过人。
她在马上神魂颠倒,祁欢又一次抛下她走了,既没有原因,也没有商量的余地,同从前一般无二,从没为她考虑过一星半点儿。
昨夜如烈火般热情的欢爱还历历在目,他的伤疤贴在她的身上,她的长发缠绕着他的长发,
那一刻她以为她收到了他的心,他们就此密不可分。
可是现在他带着他的心完好无损的走了,哪怕一点点慈悲也没有给她留下,是呀,晏晏心中一阵冷笑,他本就是没有慈悲之心的人啊。
她在马背上落落寡欢,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崔仙!”她脑子一道惊雷划过,“若是他带着崔仙一道走,怕是有危险!”
谢晏晏又一次纵马而起,咬着牙向着京都的方向飞奔过去。
重新穿越雁回山,她在密林中奔袭,也顾不得枝叶横生的树,在她脸上留下细碎的伤痕,追到午后,她终于看到了行军的人马,她长长的喘着气,正要纵马上前。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慵懒的男声,“此刻还要追上去吗?是不放心我?”
晏晏回头一瞧,竟是骑着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崔仙,他穿着狐裘披风,显得原本精致的眉眼更加美轮美奂,那种雌雄莫辨的美,似乎一眼就被他蛊惑。
“我是不放心你,因为你最不想让战神醒过来!”晏晏觉得自己的声音不稳,她顿了顿,“这是我的任务,我不能让你破坏。”
“你多虑了,晏晏,”崔仙带着一丝未名的笑意,然后与她并骑过来,“走吧,我带你看点有意思的,不叫你去白来一趟。”
他们转个弯从林子的另一侧往前走去,一直走到队伍的前方,便看到宽大结实的马车停在那里,似乎是正在休整中,马车的帘子打开着,恰好看到祁欢向着车里伸出手。
马车里随即伸出一个锦绣辉煌的小手,这小手被祁欢一把握在手里,便拉出了车里的美人儿,正是一脸春风得意的李宛海。
她笑盈盈从怀中掏出一只鲜艳刺绣的汤婆子,递给祁欢暖暖手,祁欢虽没什么表情,但是接了过来,在晏晏印象中,他从来不会用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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