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摘下了自己的兜鍪,瞬间他束好的白发便有一部分落在了肩头,白发三千丈,蓝眸似海深,明明他站在这里英姿勃发,像是一个发着光的天神,却平添了战损的凄美。
金宝公主与西凉军都露出震撼的表情,没有想到年轻的大荒新帝,竟然是个鹤发童颜的模样。
“陛下,您。。。。”金宝公主更是一时拿不住这位皇帝究竟是年纪大,长得年轻,还是少年生了华发,她忐忑着看着面前眼中突然盈满情谊的他,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而这位新帝,似乎根本不在乎她想说什么,只是又重复了一遍,“与我成婚吧?”
青州城,行馆东苑。
金镜公主抱着肩膀坐在塌上,一脸怒其不争的看着面前的妹妹,“所以,你就这般轻易的应了他?”
金宝公主的手指绞着自己的发丝,嗫嚅道,“我,我是觉得大荒皇帝竟然愿意用我来交换阿姐,想来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未免他回头清醒了反悔,我才要第一时间就答应他!”
金镜的拳头一下子锤在塌上,她恼火的吼道,“孤当真怀疑,母皇当年怀你的时候是不是酒吃得太多了,把你的脑子烧坏了!”
金宝垂下头,复又抬起,赔笑道,“大约真是这般,阿姐莫气,你细思量,这岂非一桩极为划算的买卖?我本无用,留在西凉又无人敢娶,现下两军对峙,原本是他占尽优势之时,竟能主动求娶我,这样一来,西凉不用受制于大荒,我也不用终身在家孤老,岂不是两全其美?”
“美个屁啊!”金镜终于崩溃,她紧走几步到了金宝面前,一手拎起她的耳朵,恨铁不成钢道,“你这小冤家,不要把什么事都想得这般简单可好?若是当初为出兵之时,也许我也会作此等想,不但拿下一个强大的盟友,你的终身也有靠,可真的与祁欢对垒,我才晓得那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对手。”
金镜站起身看着自己身上的美衣华服,“孤自幼习武,自问在西凉少逢对手,四海九州之内亦不敢有人挑衅我西凉,可是那日对阵,我连对手都没有看清便被俘虏,赫连震更是哼都没哼一声就被斩落马下,祁欢和他的苍云骑本就难以战胜,最可怕的是他还有些诡谲的异术在身上!能叫西凉二十万大军,顷刻间溃不成军,这样的人物,难保日后没有一统四海九州的雄心!届时便是我等心腹大患!”
“话虽如此,”金宝顿了顿道,“可他说了与我们结盟,他乃一方君王,总不好出尔反尔吧?”
“傻丫头,你观他为人,难道看得透吗?”金镜蹙眉叹息,“阿姐在宫中亦有数名郎君相伴,可哪有一人如他这般深渊似的难以捉摸?自己的枕边人若是拿捏不住,别说你是一国皇后,便是寻常百姓人家,你也难以自保啊!”
“有,有这般严重吗?”金宝公主咬着唇,思量了一下便道,“我见他如此年轻,未必会有那般可怕的心机吧?”
“年轻?我在此处听闻一些他的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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