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墨看到紧紧关闭的屋门,很是诧异。
这外面的动静简直就是地动山摇、天昏地暗,这屋里的人不知是耳朵不好,听不见外面的大动静,或是脑子不好,听到了也不知出来看看。
这得亏运气还不错,粗粗一看,双李巷的房子倒了没有八成也得有六成,可是这座种了梧桐树的院子只除了外面的院墙因为隔壁院子地陷,拉扯震动的倒了半爿之外,其他地方竟然完好无损。
“咚咚咚”
即使雷小闪加大了力气敲门,可是这敲门声在周围地陷屋塌的轰然声中,还是显得那么微弱。
刘墨正想说这点声响哪里能让屋里人听见,不如我来踹门吧。
只是这话还卡在喉咙里,就听吱呀一声,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干瘦的老妇人,身材不高,甚至有些矮小,头发花白,皱纹沟壑,一双眼睛显得浑浊不清。
可是与老迈弱小的外貌完全相反的是,这老妇人身姿笔挺,下巴微扬,眼神虽沧桑却坚毅,有着常人所未有的沉着寂静,或者说……死寂更确切。
刘墨忍不住打了冷噤,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到这个词,他朝雷小闪看去,雷小闪就像并没有看出这老妇人的不同之处一般。
她正和老妇人说着话,“是李婶子吧?我是雷小闪,您隔壁谢家主的表妹。以前我见过您,不知您可还记得我?”
老妇人点点头,“雷小闪,我记得,是谢瑜的表妹,你是来接他儿子的吧,那两口子自己走的倒是利索,留下个四岁的儿子没人管没人问,还要我这老婆子帮着养,你现在来了就把他接走吧!”
李氏老妇人说着,也不等雷小闪回话,朝屋里喊了一声,“谢宝盖,你表姑来接你了,快出来跟她走吧!”
话音尚未落,一个小胖墩啪嗒啪嗒的从屋里跑了出来,一把抓住李老妇人的手,然后抬头朝雷小闪一行人看过来。
李老妇人将手中的小胖手递给雷小闪,示意她快带着人走。
雷小闪刚刚将谢宝盖肉乎乎的小手拉住,李老妇人便轻轻将小胖墩往前推了推。
“如此,老婆子就不留你们了,一路小心。”李老妇人将谢宝盖推到门外,便要关门。
雷小闪正想阻止,却见李老妇人忽然住了手。
“李奶奶,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们说好要那个啥啥都一起的,您不能说话不算话!”童音软嫩,却一板一眼,正经非常。
雷小闪朝手中牵着的小胖娃看去,就见小胖娃一手被她牵着,另一只小肥手也没有闲着,正拉着李老妇人青色的袖口。
只是小胖娃的胖脸挣得有些发红,再往下看,原来垫着脚,否则李老妇人身材虽矮小,却也是个成年人,她又正好抬起胳膊要关门,以四岁小胖墩的身高想要拉住她,还是很有些困难的。
“甘苦与共?”李老妇人也不知是在问小胖墩儿,还是在自言自语。
不过谢宝盖才不管李奶奶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反正他听到的就是说给他听的。
所以他很自然的接话道:“对对对,就是这个词,甘苦与共,我现在记住了,爹娘都死了,宝盖的日子可苦啦,没有爹没有娘没吃的没穿的,是李奶奶照顾宝盖的,这便是一起受苦了啦。
现在姑姑来接宝盖去享福了,宝盖自然要带着李奶奶,以后都是好日子了,李奶奶要是不和宝盖一起去过好日子,宝盖不就是那背……背……啥的人了吗?”
“小家伙?背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