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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星的手肉眼可见的颤抖了起来,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卧室狭窄的单人床上,两个赤身裸体的人抱在一起,做着最私密的事情……
四十五度角对着镜头的是覃骄阳,照片不算多么高清,但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是他,倒是叶子星,被覃骄阳压在身下挡住,并没有露脸。
这个拍摄角度……
叶子星混乱的大脑中尚存一丝理智,他拿着手机,疯了似的冲进卧室,在床头柜那里一阵翻找,哗啦啦把所有东西都掀到了地上,却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现。
叶子星双腿一软,愣愣地坐在地上,一瞬间不知所措,彻骨的寒意让他思维僵住,连慌乱都做不到。地上的手机这时“嗡嗡”震动起来,叶子星一惊,来电显示正是刚才发照片的那个号码。
“你是谁!”叶子星对着手机大吼出声。
“呵呵,是我。”
这个声音唤起了叶子星几个月前在机场对面的记忆,他早就忘到脑后的记忆。
是覃宇国……居然是覃宇国……叶子星顿生一种被毒蛇缠住的窒息感。
“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做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既然叶先生不愿意主动帮助我管教儿子,那我只好请叶先生配合了。”覃宇国的声音转化成阴冷的信号,直直地钻进叶子星的心脏。
“你到底……想怎么样。”
“离开我儿子,就这么简单。”
叶子星虚吐出一个“不”字,却又被覃宇国接下来的话击溃。
“否则,这些照片会在覃骄阳研究生入学的当天发到Q大生科院全院师生的邮箱,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打好马赛克的。”
覃宇国的语气仿佛施舍了一个天大的恩惠,晴天霹雳不过如此,等覃宇国说完,叶子星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了,他是没有享受过拥有父母关爱的感觉,甚至被作为亲生父亲的吴山林虐待,但在他所受的教育和认知里,父母依然是多数人最亲近的人,他不懂覃宇国究竟把覃骄阳看做什么,如果是一心想认回儿子,希望儿子不要做喜欢同性的“变态”,那又怎么会做这种可怕的事情,连儿子的前途都不顾了吗?
叶子星嘴唇张了又合,好几次后才喃喃道:“可他是你的儿子……”
叶子星握着手机的右手制不住的颤抖,好几次都拿不稳手机,只能用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
“他首先要做个正常人,然后才是我儿子。正因为他流着我的血,所以绝不允许喜欢男人。”
“可你自己呢?”叶子星质问道。
“我?”覃宇国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冷哼了一声。
“你当年跟同性情人公然在家中出轨,气走妻儿,这样的无耻行为难道不恶劣吗?”叶子星咬牙切齿,声音满是颤抖的愤怒,不为自己,只是为覃骄阳,为覃骄阳受过的委屈和痛苦。
“他还真是什么都告诉你。”覃宇国突然神经质地大笑了一阵,随后便戛然而止,“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覃家不允许同性恋存在,无论是谁,都不可以……”
不知是不是听错了,叶子星竟然从覃宇国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激动,就好像被人掀开遮掩踩了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