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山和刘二狗在果园做工,赵家老太太又是个大嘴巴,所以村里众人常能听到些琐事。果园因为得罪了人没有卖出一个果子的消息,曹家也是知道的。
曹老头儿一听这话赶紧拒绝道,“不用,你留着银子给雇工们开工钱吧。这年头儿,家里人饿不到肚子就成了,别的东西不添置也没啥。”
曹二姐儿也说道,“是啊,嫂子,你先前还给我添了那么多衣料和首饰呢,别再往家里拿银子了。”
曹婆子气得狠狠瞪了自家老头子和闺女一眼,一副生怕董蓉反悔的模样,死死盯着她问道,“别光话儿说的好听,晚上赶紧把银子送来。我等着明日进城呢,若是晚了衣料棉花怕是都要涨价了!”
董蓉淡淡一笑,“娘放心,晚上我就让柱子送回来。”
曹大姐儿眼见老娘又在弟媳妇身上榨到了好处,于是也欲欲跃试想要效仿一二。曹老头儿可是个精明人又摸清楚了儿媳的脾气,见此赶紧见好就收说道,“家里只剩两亩地没收了,用不了这么多人手。蓉姐儿和柱子回山吧,多盯着雇工做活儿,省得没有主家在,他们糟蹋了果树。”
董蓉说心里话也不愿意留下受曹婆子的闲气,但还是客套道,“山上再忙也不差这一两日啊。”
曹婆子却是生怕她反悔不肯送银子,难得发善心撵人,“说不用你们就是不用!赶紧回去吧,然后早些把银子送来。”
曹二姐儿听老娘说得如此直白,红着脸上前挽了董蓉就走,一直到了地头儿她才小声说道,“嫂子,以后有事我去山上喊你,家里这边…你不用惦记。”
董蓉怎会不明白小姑是要她少回来受剥削压榨,于是笑着点头,“好啊,晚上我让刘嫂子把银子捎回来。等田里活计忙完了,你也上山去住几日啊。”
曹二姐儿眼见嫂子确实不像恼怒的模样,又听得这话就欢喜道,“好啊,嫂子。我想吃红烧肉!”
“好,等过几日下雪能冻住肉了,咱们买头猪杀了,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董蓉哄得小姑重新露了笑脸,这才同傻柱一起往回走。路上忍不住叹气道,“真是歹竹出好笋!”
傻柱只是憨憨笑了笑,并不多吭声,惹得董蓉抱了他的胳膊嗔怪道,“你笑什么,我又没夸你,你可不是咱娘亲生的啊!”
两人这般说笑着回了山上,晚上就让刘嫂子给曹婆子带了一只五两的银锞子回去。曹婆子这半下午盼得眼睛都绿了,若不是曹老头儿拦着,许是都要撵到果园去了。这会儿终于把银子抓在手里,欢喜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儿了。曹大姐儿上前想要摸摸银锞子,被她一把推倒旁边,然后躲进屋子里藏了起来。
曹大姐儿委屈的撇撇嘴,恼道,“娘真是小气,等我家老二赚银子回来,我也不让你见着!”说完,伸手扯着两个灌了一肚子苞谷粥的儿子回了家。
不说董蓉在家里如何忙着枪收红薯,打理果树,只说董平与张管事等人一路坐着马车往京都赶去,路上餐风露宿很是辛苦。好在张管事出门在外行走多年,一应事体很是熟悉。事先在县城找了家商队搭伴儿,虽然要付十两银子的费用,但打尖住店外加过城关都有人张罗。他们倒是省了许多麻烦,甚至还有镖局的武师护卫,可谓万事无忧。
董平第一次出门,难免见到什么都觉得新鲜。但他牢记姐姐的嘱咐,凡事都以张管事的决定为准,他本身又是个翩翩秀才公子,行事温和有礼,所以几乎受到商队所有人的喜爱和照顾。
青县到京都这七八百里,听着不算远,但走起来也足足耗了十日功夫。张管事坐在马车辕上远远望见京都巍峨的暗红色城墙,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这一路上,他可是连睡觉都要守着那口红木箱子,生怕一时没注意让哪个鼻子好使的伙计把果子翻出来。
从前几日开始路上的流民就越来越多,董平晚上睡在客栈里,隐隐听见外面的哭泣之声怎么也睡不着。今早上路后才靠着车窗勉强阖了阖眼睛,就听见张管事在外面招呼,于是掀了窗帘仔细观瞧。
上京作为大齐皇都确实与别处大大不同,只这城墙就有青县两倍高,墙砖也是用红土特意烧制的,雕刻着各色图案,华丽大气。城门处把守的兵丁穿着全套护甲,刀枪擦得蹭凉,腰背挺得笔直,眼神冰冷的盯着进出城门的百姓,若是胆子小的怕是都能吓出一脸冷汗来。而那些排队进城的马车大半儿也都装饰的极华丽,偶尔某个车窗里瞧瞧露出一张美人脸,犹如四月羞答答半掩在墙头里的杏花,惹得路人议论指点后又赶紧避了回去。
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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