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这次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淡淡道:“杀错了便杀错了,还要怎么样?”
理了理猫猫散乱的发丝,问道:“司空摘星打你了?”
猫猫歪头去看陆小凤的脸色,被西门吹雪又掰了回来:“答话。”
猫猫不敢撒谎,伸出一根手指,强调道:“就打了一下,用小棍棍敲猫猫的头,然后猫猫就哭,他就扔了棍棍来哄,猫猫不理他,在地上打滚,他就扔下猫猫跑了。”
“扔下你跑了?”西门吹雪冷冷道,声音中寒气森森,让陆小凤都打了个寒战。
“后来又到处找。”猫猫补充:“就找到了。”
西门吹雪神色略缓,陆小凤松了口气,耳中却听到薛冰冷冷的声音:“陆小凤,这就是你交的朋友?”
陆小凤神色一寒,薛冰向来刁蛮任性,他也一直觉得,女孩刁蛮些也可爱的紧,可是如今挑剔到他朋友身上,却让他不快之极,如果说脾气最好的陆小凤也有逆鳞的话,那他的逆鳞就是朋友二字。只是他对女孩子向来包容,更何况是对他以往情深的薛冰?只淡淡道:“西门吹雪是我的朋友,并没有让你也做他的朋友。”所以,他是什么人和你无关,我交什么样的朋友,也和你无关。
薛冰微微一滞,陆小凤从来没有用这样冷淡的近乎冷漠的语气对她说过话,每次她对陆小凤大发娇嗔的时候,陆小凤或者笑嘻嘻的去哄,或者摸着鼻子苦笑,但这次陆小凤的反应却让她猝不及防,仿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忽然就被无限拉远,又仿佛眼前的陆小凤忽然换做了另外一个人。
她觉得委屈之极,这段时间,她又惊又怕又悲又怒,幸好陆小凤在她身边,他体贴风趣却又不失可
靠,让她稍稍安心一些,但是,现在却连陆小凤也变了,变得这么冷漠无情,声音中不自觉带上了哭腔:“陆小凤,你混蛋!”眼泪露珠儿一般落了下来。
陆小凤最见不得人流泪,就是面对猫猫装哭他都没辙,更何况是和他相好的女孩子?摸着鼻子叹着气,算是默认了混蛋两个字。
西门吹雪冷冷道:“我知道你正准备加入红鞋子,填补上官飞燕死后留下的空位,你之所以现在还活着,是因为你当时还不是红鞋子一员,更因为你一直缠在陆小凤身边。你若想要为她们报仇,尽管出手,何须做出一副抱打不平的模样来?若论滥杀,江湖上何人及得上你大姐公孙大娘,你既能与她结拜,又做出这等模样,虚伪的令人恶心,杀你简直污了我的剑。”
薛冰不可思议楞楞的看着他,连眼泪都忘了流,她还从未被人这样毫不客气的责骂过。西门吹雪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越过她渐渐走远,猫猫对她做个鬼脸,追了上去,扯住西门吹雪的袖子继续蹦跶。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你真的是红鞋子的一员?”
薛冰难以置信的抬头:“你信他,不信我?”
陆小凤道:“西门吹雪从不会说谎,更不屑说谎。”
薛冰尖声道:“所以我就是在骗你?”
陆小凤叹道:“你之所以一直跟着我,是因为害怕西门吹雪来杀你?”
薛冰尖叫道:“陆小凤!”
陆小凤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每次心虚的时候,就会做出这种全天下都对不起你的模样来?如果是受了冤枉,你会恶狠狠的扑上来咬我的耳朵……你放心,我不会让西门吹雪杀你的,只是,公孙大娘她们,你还是离远些的好。”说完转身向西门吹雪和猫猫的背影追去,竟再没有回头。
薛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夜风变得有些冰寒,这冰寒从皮肤透入肌肤浸没血液直入骨髓,她蹲下来,像任何一个柔弱无依的女孩子一样,脆弱之极:“陆小凤,你混蛋,你混蛋……”
声音渐渐低弱下去,但她终究不是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片刻后就咬着牙,站了起来,还未来的及举步,后颈传来一阵剧痛,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陆小凤追上西门吹雪的时候,猫猫正在向它的主人炫耀它刚学来不久的轻功,在房顶上影子般的飞来飞去,恍如青烟。
陆小凤笑道:“不得不说,司空摘星的轻功确有独到之处,猫猫有这样的轻功傍身,能伤到它的人就更少了。”
西门吹雪见他不遗余力的为司空摘星说话,并不理会。
陆小凤摸
摸小胡子,只好放弃,在月色中的长街走了一段,陆小凤眉头又渐渐锁紧,道:“你和叶孤城一战……”
他话未说完,已经被西门吹雪冷冷打断:“势在必行。”
陆小凤知道无法阻止他,又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何不点到为止?”这两个人,都是绝代的剑客,他们之间就算势必一战,也无需分出生死吧?
西门吹雪淡淡道:“今日若我来晚一步,猫猫已经死了。”
他的语气平淡,声音却冰寒入骨,杀气凛然。语音中森森的寒气让人如同置身于数九寒天,陆小凤却从他森寒冰冷的语气中,听出几分颤抖,几分犹有余悸。
看着不远处活蹦乱跳的猫猫,陆小凤也后怕不已。是啊,今天西门吹雪若是晚来一步,这样鲜活可爱的猫猫,现在已经是冰冷僵硬的尸体。
陆小凤沉默片刻后,又道:“今天,若是猫猫晚出手片刻,或者我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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